文字繭

 

　　她在那個世界裡微笑，看著用時間與文字織就而成的一切，狂妄的微笑！

 

 

　　「奎爾特，空我今日的狀態如何？」穿著雪色實驗衣的同事送來裝滿食物的拖盤後關切問著。

 

　　「離繭的形態又近了一步。」拔下了觀測鏡，他將垂落眼前的棕色髮絲往後束攏，單手接過了咖啡輕輕啜飲。

 

　　「是嗎？真是令人期待吶…」對方接過了觀測鏡看著護網裡的景象，金髮白衣的少女漂浮在枯骨構築的空間內微笑，「這個景象真是令人百看不厭，我開始理解你的心情了。」

 

　　「是嗎？」不置可否的一笑，他揉了揉因觀望太久而開始發紅的雙眼，轉身往氧氣艙躺去，「我睡一下，有狀態的話按鈴叫我。」

 

　　「沒問題，你辛苦了！」

 

　　無聲的點了個頭，他在氣艙闔上前聽見空我久違的歌聲…遲疑了會他終究沒再起身、緩緩陷入深沉的酣眠──

 

　　靜閉的艙匣內迴盪著歌聲的回憶，那是、如天使般白衣金髮的少女，織就世界的頌吟。

 

 

　　「你要…聽我唱歌嗎？」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名少女，捲曲柔順的金絲、碧藍的眼瞳，在她通紅著雙頰伸出小手拉住自己時，奎爾特以為自己遇見了天使。

 

　　「唱歌？」

 

　　「卡樂絲會唱歌！還會說好多好多故事～」有些急切的張開了雙手，既似攔阻又似邀請，「你要進入我的世界嗎？」

 

　　「我…」

 

　　最後他屈服在那雙水汪汪藍眼睛裡的懇求，不由自主地點下頭，天使漾開了笑！碧藍如海的眼眸微闔，輕輕唱起了歌。

　　

　　彷彿衝擊靈魂般的悸動瞬間盈滿整個身軀！

 

　　卡樂絲的歌聲裡說著一個故事，當她輕輕唱著繁花，原是空無一物的水泥地立即變成春日的野原；當她唱著飛翔，天空便飄降輕柔的白羽隨風成翅，整個世界依著卡樂絲的故事成型，再隨著最後的唱吟崩毀。

 

　　「你喜歡嗎？」小小的造物主偏著頭，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望著他。

 

　　「很、很喜歡…」

 

　　「真的！？」卡樂絲歡欣的撲上前來給他一個擁抱後、輕輕吻了他的側臉。然後慎而重之牽起了彼此的手，「我是卡樂絲，你是誰？」

 

　　「我、」

 

　　「他是奎爾特‧沃德，妳的觀察員。」沉穩的嗓音突突然地插入了對話，穿著研究衣的中年男子朝他們走來。

 

　　「所長！」

 

　　「看來，你已經見識過她的〝能力〞了…」

　　

　　「她是？」

 

　　「你所負責的能力者，實驗名為〝空我〞。」

 

　　「卡樂絲不喜歡那個名字，聽起來空空洞洞的好寂寞。」女孩噘起了嘴抗議著，拉了拉他的衣角，「奎爾特要叫我卡樂絲！」

 

　　所長泛起了寵溺的微笑，揉了揉女孩金色的髮絲，「就依妳吧～」

 

　　「哇！」歡天喜地的繞著他轉了幾圈，卡樂絲仰起了小臉問道：「奎爾特、奎爾特～觀察員要做什麼？」

 

　　「我想…應該是聽妳唱歌跟說故事吧？」

 

　　「真的！？」

 

　　「嗯。」

 

 

　　從那天起他成為了卡樂絲的專屬觀察員，天使的小小世界裡總是開滿了花、藍天、白羽、野鹿、森林，他在卡樂絲構築的小溪畔聽她說著永不停歇的故事。

 

　　「觀察報告出來了嗎？」

 

　　「是，卡樂絲，實驗名為〝空我〞的能力者可藉由歌聲、語言、與文字構築出世界。」他看著手中的觀察紀錄報告著，忍不住提出疑問，「為什麼她的實驗代號是〝空我〞而不是〝絲坦娜〞？」

 

　　「你看過她的影響力了嗎？根據輔助觀察員的報告，進入空我世界的只有你！即使測驗範圍同在一公尺內，能接受空我世界影響的也僅只你一人，於是我們推斷她的能力是繭型，而且偏往極狹的空我類型。在你出現之前，除了所長偶爾能進入她的世界外，她一直是一個人。」

 

　　「卡樂絲只是比較怕生而已！說不定是因為排斥作用的因素所以才沒有擴大她的影響範圍，就這麼斷定她為空我，不嫌言之過早了嗎？」

 

　　「奎爾特，你冷靜一點！」所長輕輕敲了敲桌面，看著螢幕所顯示的分析資料，「無須如此激動，我們的研究同時具橫切與縱貫性，現階段的〝空我〞不過是橫切性的結論罷了！只要在未來的觀察裡有任何轉變，我們會依造能力者的成長更動實驗代號與計畫內容。」

 

　　「是…我失態了。」

 

　　「無妨，你才剛加入我們的研究，對於過程與型態的定名有所誤解是難免的事，只是我有點擔心你被空我的能力影響太過了！需要輪調轉替嗎？」

 

　　「不！請讓我繼續擔任卡樂絲的貼身觀察員。」

 

　　「嗯，不過一但能力者的影響力干擾了你的專業判斷，本部方面還是會依狀況做出輪調決定，希望你能諒解。」

 

　　「是。」

 

 

　　結束了實驗會議後他回到了空我的專屬實驗場，卡樂絲如旋風般撲進了他的懷抱。

 

　　「歡迎回來！奎爾特～卡樂絲剛剛又想了好多新故事，你要不要聽？」

 

　　「卡樂絲…」他緊緊擁住小小的造物主，決定改變她的世界，「能不能也跟其他人分享妳的故事呢？」

 

　　只當空我，實在太危險、也太寂寞了。

 

　　「可是…卡樂絲只想說故事給奎爾特聽！」整個人縮進了奎爾特的懷裡，女孩癟起嘴搖搖頭。

 

　　「那樣太可惜了，妳應該讓更多人聽到妳的故事才對啊！」

 

　　靜默了會，卡樂絲自他懷裡抬起臉囁嚅的問道。

 

　　「他們…會喜歡卡樂絲的故事嗎？會願意進來我的世界嗎？」

 

　　「會的！」他撫著她的臉溫柔笑著承諾，「因為我進來了。」

 

　　此後由他主導的空我實驗陸續增添了新的計畫，他開始讓卡樂絲接觸不同的人群，讓他們進入卡樂絲的世界，有時甚至讓其他的能力者與卡樂絲接觸，相互交流學習。在實驗的過程中，卡樂絲的影響範圍逐漸擴大，他看著那些進入卡樂絲所創造的世界中的孩子們臉上興奮的表情，心滿意足的笑了！

 

　　這樣就好，就算他的造物主不再只為他而繁衍世界，但很快的，卡樂絲即將成為眾人仰慕圍繞的絲坦娜，不再是孤單一人的空我。　　

 

 

　　「奎爾特！」

 

　　「卡樂絲？怎麼這麼晚還跑到我房裡來！發生什麼事了嗎？」忽然一個小小的聲音打斷了思考，卡樂絲抱著熊寶寶站在他的床前。

 

　　「你要…聽我說故事嗎？你好久沒聽我說故事了！」

 

　　「可是妳今天已經跟其他人說了一整天的故事，應該已經很累了…」

 

　　「我不累！奎爾特，聽我說故事好嗎？」

 

　　「唔…」他和那雙水藍色的大眼睛對視了一會隨即敗下陣來，「好吧！雖然睡前故事是媽媽講給小孩子聽的。」

 

　　「是嗎？原來講睡前故事的就是媽媽啊！只有媽媽可以講嗎？」

 

　　「啊、不一定是這樣子啦…爸爸或其他人也可以講…卡樂絲別問了！說故事給我聽好嗎？」有些難得的慌亂，他忘了能力者們大都自小便與父母分離，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影響了卡樂絲的情緒。

 

　　「那、卡樂絲要說故事了──」

 

　　那天的故事裡，他與卡樂絲在空無一人的山谷中看著滿天星斗。

 

　　『明明就是兩個人，為何還是那麼寂寞？』他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靜止的景色，不同過往所見總是充滿生機與綠意的卡樂絲世界。

 

　　『因為在每個人的心裡都需要寂寞的地方。』卡樂絲牽著他的手靜靜的微笑，『奎爾特，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裡唷～這裡是卡樂絲最秘密的世界！』

 

　　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瞭了些什麼，緊緊回握住卡樂絲纖白的小手，『卡樂絲…在這裡，換我說故事給妳聽好嗎？』

 

　　『嗯。』有些疲倦的躺上奎爾特的膝頭，『是睡前故事嗎？』

 

　　『對，睡前故事！』他笑著輕輕拍撫著女孩的背脊，『所以聽完故事後就安心的睡吧，這裡只有我們，與妳的寂寞…』

 

　　星夜流轉，誰的歌聲低柔哼唱著，他們都沉浸在太過美好的夢想裡，忽略了崩毀正悄悄降臨。

 

 

 

　　「奎爾特！空我的狀態不大對勁──」

 

　　那日他結束了例常的會議回到實驗室，尚未推開門便看見助理朝自己急匆匆的跑來。

 

　　「什麼！？」他飛快的衝向卡樂絲今天的實驗場，小花園裡枝殘葉落遍地凌亂，遠方傳來孩子們的哭鬧聲，研究員正分批逐次的帶開參與實驗的幼童。

 

　　「卡樂絲！！」

 

　　奎爾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柔羽般的半透明物質包圍了蹲著哭泣的卡樂絲，就像繭的型態。

 

　　「卡樂絲！卡樂絲、卡樂絲──」他伸出手拚命敲打著，彷彿羽毛的輕柔觸感在掌下騷動，卻無法破壞分毫！繭所形成的世界安靜環繞著他的造物主，不知過了多久卡樂絲終於停止哭泣，抬頭對上他焦急的目光。

 

　　「奎爾特！！」她哭著朝他伸出手，繭壁崩落、他的手終於捉住了她的臂膀，將哭泣的孩子擁進懷裡。

 

　　「我沒有辦法…讓每個人都喜歡我……」卡樂絲抽抽噎噎的傾訴著，「他們、他們說我是〝空我〞，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成為〝絲坦娜〞！他們沒有辦法進到我的世界裡來、他們不喜歡我──」

 

　　「不是、不是這樣的！卡樂絲…」不知該如何安慰懷中這個身心俱疲的孩子，他感同身受的體悟到，邁向絲坦娜的道路崩毀得再無重建的可能，而空我世界卻在此刻實體化的確立了。

 

　　

　　從那之後，卡樂絲繭化的情況一次比一次頻繁，並漸漸拒絕與其他人相處。幾年過去了，當時的女孩成長為少女，也學會了以文字構築世界的方法。

 

　　「奎爾特！我寫了新故事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他接過了厚厚的文稿瞇起眼，聽著少女明朗歡欣的語調，「因為是奎爾特，我還可以唱歌給你聽喔！」

 

　　他深深嘆了口氣，看著眼前一如過往的繁花野原、森林與飛鳥。

 

　　「卡樂絲，妳的世界只有這些景物嗎？只有這些是不夠的。」永遠的歡樂和諧、永遠的不切實際、永遠的──天真癡愚。

 

　　「為什麼會不夠？那些都是我最喜愛的景物啊！」少女蠻不在乎的在草原上轉著圈，雪白的裙襬飄飛出圈圈漣漪。

 

　　「只有妳喜歡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得到別人的喜愛啊！」他皺著眉將視線移開了文稿，空我的世界一瞬間消失。

 

　　「你也、不喜歡了…不進來我的世界了嗎……」少女愣了會，伸手拿回文稿後飛也似的逃離了。

 

　　「卡樂絲！？」他無奈的將臉埋進手裡，提不起追逐的勇氣。

 

　　每當回想起那個時刻，奎爾特不下千萬次的詛咒著自己！一開始只以為卡樂絲在鬧脾氣，幾日後當助手回報異狀後，一切已經太晚了…

 

　　

　　以小花園為中心，像枯骨又似枝幹的物質蔓延著。卡樂絲漂浮其上，臉上的表情再也找不回昔日的歡快安詳。

 

　　「卡樂絲！」他大聲喚著少女卻罔若未聞、手一揚！如荊棘般的枯骨再度向外擴張領土，眾人被越逼越遠，奎爾特挣開了同事的阻擋跑向前去，雙手方觸及繭的表皮就被狠狠彈開！

 

　　「奎爾特！！」同事們拖著他撤回了實驗室，架起儀器觀望後驚愕的發覺，枯骨上密密麻麻佈滿了文字。

 

　　「這是只有我一人的完美世界…」他喃喃唸著其中某段文字，瞬間明白了一切。

 

　　此後少女不再言語、不食不眠的織造著她的世界，他在透過儀器觀察時總覺得當自己對上少女視線的瞬間，卡樂絲的嘴角總是帶著挑釁微笑。

 

　　「任性也該有個限度…」握緊了拳捶向桌！滿桌的文稿散落一地，翻飛的紙張上密密麻麻寫著〝空我〞二字。

 

　　他們的實驗仍在進行，誰也沒有意願讓卡樂絲脫離繭化的狀態。

 

　　「真是難得一見！過往紀錄裡從沒有空我能製造出這麼具體、且龐大的繭化物質。」研究員們興奮的議論著，只有他一人蹙緊著眉拼命翻閱跟空我有關的一切紀錄。

 

　　「沒有任何資料顯示繭化的後果嗎…」

 

　　「奎爾特。」所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空我的能力者，很多是以自閉的狀態結束一生！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你毋須太過自責…」

 

　　「可是卡樂絲她！」

 

　　「繭裡的世界提供了她一切需求，奎爾特，卡樂絲她很快樂！」

 

　　他們一同看向漂浮於繭中的少女，金髮燦燦地在微風裡飄揚，「那裡一定是充滿著白鴿、野原、與花朵的安樂天堂…我們都曾見過的……」

 

　　可是，他不只一次夢見那夜荒涼的峽谷，卡樂絲孤身一人數著滿天無垠的星子，表情如此寂寞。當繭壁崩落後，他再也無法像當初那般捉住她的手，少女的骨骸靜靜躺在繭裡，身旁沒有半朵花──

 

 

　　「奎爾特！！」鈴聲刺耳的響起，同事拍打著氧氣艙，他從回憶的深眠中醒來，「奎爾特！空我的繭發生變化了。」

 

　　跨出氣艙匆匆忙忙戴起觀測鏡，枯骨般的物質停止蔓延，在原先的架構上抽長出如柔羽般的物質，迅速、嚴密地封鎖對外世界的一切，少女身影漸漸消失在越見狹小的空隙間…

 

　　「快去通知其他研究人員與所長！」他迅速交代了幾句後看著同事跑遠的背影、舉起了杯子，「謝謝你的咖啡。」

 

　　離開實驗室前他笑著對記錄器說了聲，「我是奎爾特‧沃徳，空我的專屬貼身觀察員，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能貫徹觀察員的使命到最後一刻。」

 

　　然後影像中白衣的身影隨著距離消失在空我世界裡。

 

 

　　『奎爾特、奎爾特～觀察員要做什麼？』

 

　　『我想…應該是聽妳唱歌跟說故事吧？』

 

　　他站在巨大的繭前，將手貼上了枯骨，輕輕唱起了歌──

 

　　那是在只有他和卡樂絲知道的世界裡，反覆不曾停止的安眠曲。

 

　　掌下枯骨冰冷堅硬的觸感慢慢替換成了羽毛般輕柔的騷動，他睜開眼看著變薄的繭壁內，卡樂絲與他隔著繭貼緊手。

 

　　「妳要…聽我唱歌嗎？我還會說好多、好多故事……」

 

　　早已走不出自我編織的世界，少女低下頭緩緩退了開。

 

　　「卡樂絲！」她驚愕的看著男子指掌漸漸穿透了繭壁，然後握住她的手，「請讓我進入妳的世界。」

 

　　「我是空我，無法成為你的絲坦娜。」她聽著自己久違的聲音響起，男子滿意的笑了。

 

　　「那樣就夠了！」

 

　　然後奎爾特踏入了她的世界，卡樂絲用著彷彿哭泣的嗓音茫然地對他笑著，「我好厲害喔！連奎爾特都創造出來了…」

 

　　「傻瓜！」他將少女緊緊擁入懷中後輕笑，「果真是如此荒涼的世界，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因為這裡…只有我的寂寞而已！」

 

　　他安撫著一如兒時般撲進懷中號啕大哭的少女，低低哼起了歌。

 

　　「我有帶妳最喜歡的草莓蛋糕進來唷！紅茶裡要不要加果醬呢？」

 

　　「在岩石區野餐好奇怪喔！」

 

　　躺在膝上的少女擤了擤鼻子，在閃著淚光的微笑裡，他們再度身處繁花的野原，林蔭下的小溪潺潺唱著水歌，白鴿成群振翅飛過。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也說不定。」

 

　　所長移開了觀測器，繭裡靜靜沉睡著曾經的少年與未來的少女，研究員們抄寫繭壁所構築出的詩篇，當空我世界在文字化流傳後，成了現實世界裡人人嚮往的絲坦娜。

 

 

 

　　　　　　　　　　慕曦語　寫于２００８／４／２～４／１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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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差一個字就差很多…請大家把〝繭〞替換成〝宅〞他就是一篇妙不可言的東西ＸＤＤ

　　

　　所以奎爾特其實是不甘心自己居然將小蘿莉養成宅女！獨宅宅不如眾宅宅，在最後一刻承認自己是宅中之宅躍入文字宅世界──

 

　　「妳要…聽我唱（卡通）歌嗎？我還會說好多、好多（同人）故事……」

 

　　「請讓我進入妳的２Ｄ世界！！」

 

　　↑媽媽這麼一改真是太有爆點的糟糕ＸＤＤ（喂喂喂你克制一點ＯＴＺ）

 

　　是說文字繭寫的要比斷簡、夕逢、無歸都要來的早，他原本真的是心血來潮〝小短篇〞啊…為什麼最後變成心血來潮〝中長篇〞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題材好奇怪ＯＴＺ

 

　　神秘的西方科幻系！？嘎咕我沒嘗試過這種類型的說…雖然很奇怪又偏離了當初的架構方向，我還是靠著毅力撐完他了…全篇完還破五千多真不知在爆字數個什麼勁～（攤手）

 

　　害我寫完心情複雜莫名啊Ｑ口Ｑ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然後當初在寫完第一段時曾丟給羽小潔看，結果──

 

　　「空我！？」

 

　　「噢～對啊！那個女孩的實驗名為空我，是繭的意思。」

 

　　「原來如此…我只是要跟你說２００１年的假面騎士也叫空我ＸＤ」

 

　　＝口＝！！！

 

　　嘖～請知道詳情的大家當成額外笑點ＯＴＺ

 

　　另附一提的是，〝絲坦娜〞的原意為〝場〞，空我跟絲坦娜都是以能力者的影響力與範圍來區分命名。

 

　　然後、然後就沒了……看後記就知道我寫得多不帶勁ＯＴＺ（媽媽他真的好奇怪啦！！）

 

　　結論：這是一篇附加笑點異常多的神秘奇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