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渡山宿舍】哥抽的不是籤是命運

　　面對人生重要抉擇，素還真向來是打著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態度，選定後即便要面對千難萬阻也會一意孤行走下去。

　　但有些時候，他也喜歡靠抽籤決定——

　　「無慾，我們被柔雲跟笑眉放生一星期了，今天中午吃什麼才好？」

　　「我有存糧不怕，你餓死最好。」

　　「等笑眉回來發現你把她三個月份的蘇打餅乾全吃光，不好好正常吃飯的下場肯定比死還慘。」

　　高三那年暑假，等待放榜前的日子因為被參加夏令營的妹妹們一起放生，而顯得更加煎熬的素還真與談無慾，天天最大的煩惱就是到飯點時該吃什麼才好？

　　看不慣他那素來不重飲食的隔壁鄰居加師弟，天天抱著蘇打餅乾嗑到雙頰凹陷的模樣，於是每到用餐時刻素還真便來煩談無慾，硬要對方跟他一起思考餐點內容然後好好吃飯。

　　「隨便點個炒飯不就得了？營養均衡一盒管飽。」被煩透了談無慾勉強丟出個答案，卻被挑剔的素還真嘖嘖數聲弄得更心煩意亂。

　　「炒飯，哪種炒飯？炒飯的藝術博大精深，從傳統到新式就有：揚州炒飯、鹹魚雞粒炒飯、蝦仁蛋炒飯、櫻花蝦炒飯、起司培根炒飯、韓式泡菜海陸炒飯、南洋菠蘿炒飯……」

　　「停——想玩貫口相聲報菜名找崎路去！隨便點一個吃完滾。」

　　「好嘛～不然來抽籤？」

　　素還真不知打哪摸出疊籤紙攤成扇面，嘻皮笑臉地要對方隨便抽一張，談無慾翻了個白眼，碎唸著有這種東西也不早拿出來，害他白白浪費時間思考午餐。

　　隨意抽了張後談無慾明顯一愣，將籤紙戳回素還真腦門上，「中文系？你確定這能吃嗎？」

　　「唉呀唉呀拿錯了！這疊是選系專用。」

　　談無慾瞬間彷彿聽到理智斷裂的聲音，顫著手指向素還真拔高了聲音問道：「你填志願用抽籤決定！？」

　　「安啦，填的還是我倆的第一志願苦境中原大學，師兄說好不會丟你一個人孤單寂寞的！只是選擇真的太多排序又煩，反正你師兄我不管讀哪科都能混得風生水起，哥抽的不是籤是命運啊……」

　　「死來！」

　　之後素還真鼻青臉腫跑去找準醫科生慕少艾討藥，邊疼得齜牙咧嘴邊一臉驕傲地炫耀：「我跟你說，我從來沒發現原來無慾這麼黏我這個師兄！知道可能會跟我不同系時氣到要瘋，唉呀唉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離不開師兄真可愛！你說我要不要報到之後再申請轉系給他個驚喜？」

　　「呼呼，我認真覺得談兄只是覺得，長久以來把你這傻瓜當成競爭追逐的目標，這些年的青春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弄死我後來一句：『師兄，那年學測指考，你說你想填醫學系，也許從一開始便都是錯的。』」

　　「別說了，那畫面想來令人全身惡寒，老人家我連開頭語助詞都嚇沒啦！」

　　待到放榜那日，同素還真冷戰許久的談無慾，終究還是和對方擠在同一張螢幕前查詢最後結果。

　　「我以為當年一起約讀三類，是因為你想報考醫學院……」

　　談無慾一臉生無可戀看著大學錄取榜單，再一次體認自己真的被素還真給耍了！去他的抽籤、去他的命運，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糾結與追逐，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劃下了休止符。

　　「說什麼呢師弟！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了解師兄遠大的志向——當年一起亂吐西瓜籽被八趾麒麟師父罵時，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研究出無籽西瓜好吃個痛快的嗎？師兄可是一直記著才填了農藝系啊！」

　　「是無籽西瓜嗎？我們當年說好的是無籽西瓜，而不是你一直叨唸著要把胡蘿蔔改造成白蘿蔔的味道嗎？」

　　「欸，對喔……哈哈哈就知道無慾你最懂師兄了！要不要考慮讀一年後轉系再來當我師弟？」

　　「滾！」

　　素還真揉了揉炸毛到有些自我厭棄的師弟頭頂，朗聲笑道：「說笑的，無慾你這麼聰明又優秀，早該走自己喜歡的道路了！旁人比較的言語別往心裡去，我老愛叫你師弟不是想壓過你，而是真心把你當我弟。」

　　「住嘴，這樣聽來更噁心……」

　　「是喔？嘿我這幾日突然想起，當年八趾麒麟選擇我倆誰當師兄誰當師弟好像也是抽籤決定？」

　　「啊啊啊啊啊——」

　　談無慾充滿自我糾結的慘綠年少，就這樣終止在放榜當日的崩潰哀號，上了人人稱羨的醫學院後沒多久就申請轉系，不是讀不下去，而是他終於找著了自己的興趣。

　　「依素還真低落的飲食品味，將來成功改良品種後肯定會吃死不少人，改攻讀法律狠削他一筆才是正道！」

　　「是喔，師弟你就別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定是因為擔心師兄惹麻煩才想著攻讀法律給我依靠對吧？這些年養弟付出的青春與時光，終究沒有白費啊！嗚嗚嗚……」

　　「滾、閉嘴、死出去！」

　　宿舍裡崎路人百無聊賴地看著素還真跟談無慾鬥嘴，忍不住戳了戳身旁正逗著貓的慕少艾，「你說他們師兄弟感情到底算好還是不好啊……」

　　「呼呼，佛曰：『不可說。』」

 

 

慕曦語　寫於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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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童年就是撒潑打滾、鎮日胡鬧跟當個好大哥——ヽ(✿ﾟ▽ﾟ)ノ

 無慾+笑眉+柔雲：明明就是我們照顧你！(#`Д´)ﾉ(σ′▽‵)′▽‵)σ

　　

　　童年時暑假的回憶除了一日一篇的作業本、隱於樹蔭喧囂的蟬鳴和沁人心脾的各類冷飲跟冰品外，就是和素還真一起吃西瓜。

　

　　「無慾！快看我這招呵氣成劍——」

　　冷眼看著素還真把西瓜籽朝後院吐去，談無慾滿臉嫌惡地說道：「素還真你髒死了！」

　　「說什麼呢，師兄這是取之於大地還之於大地，現在播種明年我們就可以在後院摘西瓜吃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家後院是水泥地……還有不要再唬弄笑眉跟柔雲西瓜是你從樹上摘來的，教壞囝仔大小！」

　　「什麼嘛，你小時候也相信有西瓜樹，等龍貓伸個懶腰就會發芽的～」

　　「閉嘴！」　　

 

　　快樂地寫了某素跟老談進雲渡山宿舍前的小故事，現代線就是歡樂、就是鬧～雖然兩個妹妹依舊不太讓人省心，不過至少是個一家和樂（？）的故事ＸＤ

　　我個人很喜歡日月無雙的師兄弟情誼，最近一邊看劇裡老談大顯神威一邊重溫劍蹤，不知何時才能再看到日月同框鬥嘴XDDDD

　　然後黃衣的談無慾真的好好看啊啊啊～～～＞／／／／＜

　　當初在設定這系列時在農藝系、園藝系、植物系三系中思索良久～不過對我來說這系列因為是歡樂向，於是沿用了花農的設定選了農藝系XD（所以這系列的某素暱稱其實叫三花ＸＤＤＤ）

　　雖然直到畢業天才如某人依舊沒成功將胡蘿蔔改種成白蘿蔔味～算是這系列裡最大的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