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1日 星期日

【唷~大俠何不連個村?】大俠的兒子沒春天


  素家小續緣好不容易在經歷了風颱家裡沒收成、爹親耍賴天天守在門外站崗、和葉家的混世魔王大打出手種種破事兒後,終於過上了平靜的學堂生活。

  雖然,他也覺得學堂裡八趾麒麟夫子確實不若自家爹親聰明,也有點想念過往從早到晚同爹爹娘親膩在一塊的時光,可學堂裡有那麼多同年齡的小玩伴,對身為獨子的素續緣來說還是有著極大的吸引力!只是隨著相處的日子越來越長,孩子們間漸漸有了些旁人打不進去的小圈圈……
 
  那日課堂間的休息時光,小續緣一個人漫步到半斗坪後頭的林蔭下乘涼,深深吸了吸草葉自然的清香後,重重地嘆口氣喚道:「爹爹出來吧!續緣知道你來了……」

  自濃蔭間驀地躍下一道身影,姿態完美、俊逸非凡,隨風飄揚的白髮在空中畫出光的弧度。眼前此景若是讓最愛看戲的二狗子瞧見了,肯定會激動地嚷嚷著「九天仙女下凡塵啦!」可惜這看似天仙的男子是他爹,在看慣了那人睡覺不蓋被、起床不梳頭,裡衣不上扣、腰帶打錯結還賴著娘親撒嬌的模樣,什麼半神半聖國士無雙都只是浮雲啦!

  小續緣癟癟嘴很是不開心的偏過臉嘟嚷道:「爹爹不乖乖在田裡種蓮花,又跑來續緣的學堂做什麼?明明就跟娘親約法三章過的……」

  「是呀,所以爹爹沒守在你們學堂外頭,而是在這——麼遠的樹上待著等啊。」

  「喔。」

  「續緣好冷淡呀!都不問爹爹為什麼來嗎?」捧心作態地蹙起了眉,小傢伙卻連頭都沒回過來看他一眼,素還真有些自討沒趣的摸出個荷葉包交至孩子手裡續道:「今天你一線生伯伯做了紅豆糯米糰子,想著你喜歡留了幾個給你送來!快吃吧晚了那糊塗老書蟲該搖鈴上課啦。」

  素續緣愣愣地抬起臉卻只看見父親轉身的背影,慌忙伸手拉住那人衣袖,素還真回過身笑著順勢將他摟進懷裡溫柔問道:「續緣還有什麼事嗎?」

  「謝謝爹爹……」小續緣整個人偎進素還真懷裡軟軟的撒著嬌,素還真心滿意足地覺得為了此時此刻,不管等會要承受多少一線生的碎唸和白眼他都心甘情願!

  之後父子倆坐在樹蔭下一塊吃點心,拆開荷葉包裡是猶帶著微溫、晶瑩雪白的糯米糰子,小續緣拿起後乖巧地湊到素還真嘴邊甜甜說道:「爹爹先吃。」

  「好,續緣也吃。」互餵了口帶著陳皮香的紅豆餡便滑進舌齒之間,一時無話,素家父子飛快地消滅著為數不多的糯米糰子。

  率先吃完後素還真伸手揩去素續緣嘴角不小心沾到的紅豆沙,笑問:「還是剛做好的糯米糰子最好吃了對吧?等你下小學堂回到家後米都硬啦,再回炊就沒那麼好吃了。」

  「嗯,謝謝爹爹!可是你這樣種田種到一半溜出來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你爹爹我是習慣性莫名失蹤人口。」

  取出裝有清水的皮囊遞給續緣飲用洗潄,再用巾帕細細地拭淨了孩子的小臉後,素還真滿意地仰躺在草地上枕著樹根休息,小續緣默默地偎了過來,他笑著摟過孩子親了口探問道:「等會翹課陪爹爹回家種蓮花可好?」

  「不行啦!」

  「續緣這麼喜歡上學堂啊?」

  「嗯!」

  「可是……」素還真翻了個身同兒子臉對臉無比認真的說道:「爹爹總覺得續緣最近上學堂沒以前那麼開心耶。」

  「那個、夫子該要搖鈴上課了。」素續緣有些心虛的別開眼,打算爬起身時卻又被自家爹親給摟了回去。

  「不急的,老糊塗睡著了!續緣約莫還有一刻鐘可以同爹爹好好聊聊,當然若你不想說爹親也不勉強就是。」

  素續緣看素還真笑得一臉燦爛,忍不住囁嚅問道:「爹爹是不是對夫子做了些什麼啊……」

  「沒有啊,你們夫子年紀大了本來就該多休息,我們要體諒老人家!續緣說對不對?」素還真笑容更盛滿臉牲畜無害的模樣,哄得人不知不覺就信服地點了頭。

  「那現在續緣可願意同爹爹說說,在學堂裡是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啦?」

  「其實也沒有什麼……」枕著素還真的胳膊胡亂蹭了兩蹭,素續緣悶悶地說:「就分組活動時續緣總是孤零零一個人。」

  素還真一聽神色冷了半分,莫不是那群兔崽子看他家續緣太優秀可愛所以排擠他?不對啊臭小子們就算了,他家續緣模樣如此俊俏學堂裡的小姑娘哪捨得!

  就在某個愛子成狂的傻爹親還在浮想連篇時,小續緣扳著指頭邊數邊敘道:「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學堂裡就那麼幾個人,二狗子要跟花花一組、雙龍仔纏著阿零,甚至連那個金啊小開都有天女跟著幫他擦鼻涕!就我一人形單影隻……」

  「不對呀,爹爹記著你們小學堂遇上農忙時也有八個孩子上課,續緣怎麼還會落單呢?」

  「爹爹你說阿甲喔……沒用啦!他一定要擠在雙龍仔跟阿零之間,夫子怎麼勸都沒用續緣也不想淌這渾水,反正等秋收後其他小朋友就會回來上課了。」

  素還真心疼地捧過小續緣白嫩嫩的臉蛋,分明不管怎麼看都是他素家人見人愛的好遺傳,學堂裡的小姑娘們真是太沒眼光了!

  愛憐地左右揉捏孩子軟呼呼的小臉,素還真同孩子額抵著額無比認真的安慰道:「續緣也不用太難過,因為你是爹爹的孩子嘛!大俠的兒子春天晚個百八年什麼的很正常,慢慢來才等得到像你娘親這樣的好姑娘唷。」

  「噢。」小續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的身旁沒有個小姑娘,似乎也不是什麼好在意的事了。

  「那……我們接著聊續緣喜歡什麼樣的小姑娘好不好?爹爹知道了也好多幫你留意留意。」

  「爹爹不是說不要急嗎?」

  「是不急啊,可是可以先瞭解嘛……你要給爹爹心理準備。」

  小續緣偏頭想了想歡快地答道:「那續緣喜歡像娘親那樣的小姑娘!」

  「哼,那你可有得等了!你娘親天下無雙、千載難逢,要像你爹爹這般上輩子大概拯救了武林的大俠才遇得到。」

  「那續緣長大了就去拯救武林!」

  「啊啊不行!算爹爹說錯話,大俠的兒子不用拯救武林,乖乖的待在爹爹身邊就行。」

  「這樣啊……」

  「其實除了你娘親之外,這世上還有其他很不錯的小姑娘啊!像那個很受歡迎的阿零,續緣不喜歡嗎?」雖說孩子現在還小,但為了自己未來的抱孫之路,素還真不死心地開始旁敲側擊起來。

  「恰北北的不喜歡……而且她爹爹好兇!」

  「龍末九嗎?嗯,這個就真沒辦法了還是離遠些好。」想起過往那場紅顏劫,素還真默默覺得自己的兒子真是懂得趨吉避凶。

  「那溫柔些的像小自在呢?」

  「上蒼有好生之德,好不容易有個天女可以收服混世魔王,為了天下太平我們都把天女當菩薩看!」

  「這麼偉大啊……那,小家碧玉的花花呢?」

  「爹爹呀那是二狗子家鐵打的兒媳婦耶!君子不奪人所好。」

  「爹爹沒要你奪啊,爹爹只問你喜不喜歡。」

  「沒感覺。」

  看著兒子這個不喜歡、那個沒感覺,素還真覺得自己未來的抱孫之路既坎坷、又遙遠……

  「那還有沒有其他家小姑娘是續緣會喜歡的啊?」

  「爹爹,我們村裡沒其他小姑娘了!剩下的都是大姐姐跟男孩子唷。」

  聽到這裡素還真簡直想仰天長歎了,雖然他自個兒生的也是男孩子,但這村裡鎮上怎就沒人努力多拚幾個可愛的女娃娃呢?

  「續緣,我們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你一線生伯伯身上了!希望他早日生個有你青姨外貌、內在如他一般心靈手巧的妹妹給你當娃娃親。」

  「那如果是弟弟呢?而且我聽青姨跟娘親聊過,他們想要個跟續緣一樣的弟弟唷!」小續緣拍了拍自家爹親的肩,宛若小大人般嘆了口氣:「爹爹莫急呀,一切順其自然吧。」

  覺得反過來被兒子給安慰的素還真癟癟嘴,一把摟住孩子賭氣道:「算了,反正爹爹其實也不希望續緣心裡太早裝著個小姑娘。」

  「為什麼呀?」

  「因為這樣爹爹在續緣心裡的位置就更小啦。」

  「爹爹也真是的!」小續緣被自家爹親的神情給逗得笑了開來,噘起嘴往他臉上左右各親了下,然後燦笑著揮揮手。

  「續緣要回去上課了,爹爹也快回去乖乖種田喔。」

  「好。」捧著剛被兒子親過的臉,素還真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連怎麼回到田裡的都不知道,直至一線生扯著嗓子往他耳邊大吼了聲才清醒過來。

  他就這般維持捧著臉的姿勢偏頭看向多年老友,「一線生,你覺得我家續緣如何?」

  「續緣?一直都很好啊!」

  一線生驚懼地看向方回神就朝自己笑得一臉愉然的素還真,對方熱切地握住他的手誠懇說道:「既是如此,將來你若生個有著青衣外貌、內在如你一般心靈手巧的閨女,跟我們家續緣訂個娃娃親可好?」

  「……你想太多了。」

  「好嘛,跟素某結個親家你不吃虧的!」

  「去去去——誰都不許打我家閨女的主意!」雖然連個影都沒有,但一思及有了閨女可能要送去別人家當媳婦兒,一線生頓感悲憤莫名。

  「那就說好是閨女嘍?」

  「誰跟你說好了?天皇老子要來娶我都不許!」 

  那晚,當風采鈴忙完家務回房瞧見兀自生著悶氣的丈夫時,忍俊不住地問道:「還在同一線生為了那莫名其妙的事置氣呀?」

  「什麼莫名其妙的事!那是我們續緣的終生大事。」

  風采鈴在素還真對面翩然入座,饒富興味的笑道:「那若換了是你家閨女給不給人訂娃娃親呢?」

  「喔!妳終於打算生個閨女給我了嗎?」素還真眼一亮,滿懷期待地握住了嬌妻的手,卻在下一秒被無情抽開。

  「你想太多了。」好笑看著一秒恢復悶悶不樂的丈夫,風采鈴給他斟了杯茶遞去。

  深諳敬茶不吃睡花廳這道理的素還真默默接過喝了,然後忍不住探問道:「那妳喜歡什麼樣的小姑娘當兒媳婦啊?」

  「續緣還這麼小,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吧。」

  「唉……孩子一晃眼就大了,早些打算也是好的嘛。」

  看著又陷入傻爹爹煩惱的丈夫,風采鈴溫柔地笑了起來,「我覺得不管是怎樣的小姑娘,主要還是我們續緣喜歡就好!那你呢?喜歡什麼樣的小姑娘當兒媳婦呀?」

  「我啊——」素還真偏頭想了想,執起妻子的手輕輕一吻後笑道:「喜歡像妳這樣的小姑娘。」

  「不害臊……」

  風采鈴薄紅著臉低斥了聲卻沒再把手抽開,任那人扣握住十指燦燦笑開。


慕曦語  寫於 2016/9/6~9/11


 
※※※※※※※※※※※※※※※※※※※※※※※※※※※※ 


後記:大俠的兒子沒春天!春天要等百八年XDD

  這裡是期間限定〝唷~大俠何不連個村?〞的第一篇XDD

  這個系列的出現告訴了我們慎選你的心之友小夥伴,腦洞×腦洞只會變成更大的腦洞……
   (ㄏ ̄▽ ̄)ㄏ 天坑 ㄟ( ̄▽ ̄ㄟ)

  話說某慕工作忙到天荒地暗,雖有出本計劃不過肯定趕不上場子~於是那天一邊處理報攤、一邊該著要各路親友把刊物交上來寄賣,結果樂呵呵將織影家《山邊有座俠隱村》當場刊圖後,一個不小心玩得太過將圖丟回給織影,姑娘他玩笑一句:不如就來寫小慕後記版XD
  
  慕:那乾脆印出來當特典!ヽ(✿゚▽゚)ノ

  織:好耶好耶高雄Only~( ゚∀゚)o彡゚

  我:大俠何不連連村?臥草我該不會出個雙花突發本吧!∑( ̄□ ̄;)

  織:翻過這座山頭到了對面可以看到一片花田呢(≧∀≦)ゞ

  慕:你不要慫恿我!!!!

  就這樣腦洞就像沖田家瘋狂蔓延的蘿蔔,一夜長成了突發企劃——沖田織影,我們連村吧!╮/(>▽<)人(>▽<)╭

  最令人期待的是,之後還會有織影的新篇喔喔喔喔~~(敲碗)

  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XD


※※※※※※※※※※※※※※※※※※※※※※※※※※※※※※※



番外‧一日為師


  若你問好為人師的八趾麒麟老夫子,什麼是比難纏的學生更令人頭疼一百倍的存在?他定會說——那便是當難纏的學生變成難纏的學生家長。

  那日當他看見素還真牽著素續緣來半斗坪報到,登時眼冒金星、手腳發軟,第一時間浮上心頭的全是「吾命休矣」四個大字。

  「夫子,久見了。」素還真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姿態完美、笑容可掬地用只有他倆聽得見的聲音低道:「仔細我的寶貝續緣,少打他的主意也別教壞了。」

  接著便是一連串提防素還真守在學堂外神出鬼沒,宛若噩夢般的日子……那陣子八趾麒麟備課備得格外認真,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什麼,昔日的得意門生便要前來踢館找碴。

  好不容易央著徒弟媳婦約束了徒弟的站崗行為,終於鬆了口氣的八趾麒麟拖著疲憊的身軀,久違地在課堂間的空檔走向書房歇息。

  推開門一陣淡雅的草木香氣襲來,八趾麒麟步履蹣跚地在搖椅上坐下,隨著規律的搖晃有些恍惚憶起了過往。

  那是當名震天下的日月星三才子,都還在半斗坪當小學徒時的事了……每當像這樣晴朗的日子,書房內便會盈滿此種特別能讓人能放鬆精神的草葉清香,他總在這種香味中不知不覺地打起盹來,醒後身旁是三個乖巧貼心的徒弟,桌上暖著杯溫度適宜的清茶。


  『夫子醒啦!方才我安排師弟們溫習課業了,隨時皆可抽背。』

  『哼,少同夫子邀功賣乖!我和無忌還需要聽你安排?』

  『夫子先喝茶呀!涼了就不好喝啦……』


  那曾是他最驕傲的三個徒弟,卻也是他一生心魔,從何時起由單純的授業解惑,變成了意圖利用掌控與牽絆?他成就了日月星三才子,卻始終成就不了他自己,八紘一宇的宏圖大志淪為笑夢,他終是只能高臥在半斗坪內的麒麟。

  待確定八趾麒麟睡沉後,素還真熟門熟路地自窗外翻入,隨手拿了件外袍給老人披上,搖頭咋了咋舌:「老糊塗就是老糊塗,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警覺也沒有!」

  照例給老人診過脈後,小心翼翼將骨節嶙峋的指掌收攏至袖袍內,素還真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不再年輕的夫子嘆道:「早該是安養天年的歲數了,我實在不明白,您不惜被冠上沽名釣譽的惡評也要繼續執教的理由……」

  他將用荷葉包妥的肉乾和茶葉放在書案上後悄悄退開,出門便見著續緣往小樹林的身影,素還真促狹一笑,抄了近路翻身上樹等著給孩子一個驚喜。

  夫子、學生、家長,那是他們之間新的定位與聯繫,換了個身份雖不至於芥蒂全消,但至少能相處得自在些。那時的他們,都以為像這般偶爾小吵小鬧的太平日子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那日,遠在京城任職的談無慾回府後聽家裡人說素還真來訪,蹙眉漫應了聲:「可有說是急事?」

  「素先生什麼也沒說。」

  「那就給他壺白水叫他等著!同府裡的新人都吩咐好了,任他隨意翻動行走,不許大驚小怪。」交代好寒山意後談無慾先回房換了件衣服,這才慢悠悠的走向大廳。

  「稀客呀稀客,什麼風把你這大閒人從嬌妻愛子身邊,吹到我這風波地來?」然後當他一對上素還真的表情,立刻收起了嘲諷語氣正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素還真也沒沖茶,從壺裡倒了杯白水予談無慾後說道:「速派人去接夫子,然後找個好地方讓他老人家頤養天年吧。」

  「你不是和他同個村?」捏緊杯子談無慾努力持平著語調,卻聽見身旁的素還真苦笑應道。

  「你覺得他敢來我這養老嗎?」

  「那你又是哪來的錯覺他會相信我這邊派出的人?」

  他們同時靜默了許久才聽得素還真悠悠長嘆:「看來只能拜託無忌了……」

  「狀況真有那麼糟?」

  「那麼關心何不自己回去看看。」

  談無慾沒有回答,本就蒼白清癯的面容透出一絲冷意,「你要用什麼理由說服他走?」

  「軟的就叫無忌同他撒撒嬌,說天外方界子民需要夫子的指導,哄他過去住些時日,無忌那說不定還有些良醫妙藥可以穩住夫子情況。」

  「那硬的呢?」

  「我總會有辦法的。」

  「別做得太過,需要時叫上我。」

  「嗯。」

  然後他們罕見地陷入漫長沉默,本是微燙的白水由溫轉涼,最後透過瓷杯傳來森森寒意,談無慾知道素還真同自己一般都在極力忍耐,他看著緊握至發白的指掌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寒山……」他想招人溫水卻連一句簡單的話語都零碎,素還真猛然重重放下了杯盞,「別讓旁人見著我們這般,素某一介布衣無妨,莫忘了你的朝堂。」

  「都這個時候了!素還真你……」

  「怎麼,還是夫子走後你要來村裡當新夫子?若是如此就把你府上人全叫過來,師兄樂意之至。」

  「滾!」談無慾將杯子摔了出去,同素還真交換視線後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遮掩,「寒山意,開後門把這傢伙給我攆出去。」

  「唉呀呀談兄,話不投機半句多也犯不著摔杯子啊,您位高權重一個杯子可抵我們家半年收成呢。」

  素還真略顯誇張的笑出聲來,起身時聽見談無慾幾不可聞的低語:「無忌要帶夫子走的那天提前知會我。」

  「好。」

  「縱曾有萬般不是……」

  「終究,一日為師。」

  未完的那句話放在心底他們最後誰也沒說出口,只是在老人徹底轉身前帶著笑回到半斗坪,恭敬地喚聲「夫子」一如從前。



(全文完)




  ↑萌神你告訴我……明明我只是想寫個傻爹想同愛子談談心所以放藥迷倒昔日夫子,結果為什麼卻變成了超正經還有檸檬的昔日師徒劇情!?呃啊……我認真覺得人生最近的正經額度都用在這上頭了OTZ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EasyRead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