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6日 星期五

【江南時雨】歸夜(新春特別番外篇)

  大紅燈籠高高懸著,娃娃在鞦韆上等著、等著睡著了──
   
  素還真推開風家古宅大門見著的就是這番光景,滿院暈黃的紅燈亮晃晃地,順著前廊、越過轎廳一路延伸至大廳旁的老槐樹下,用紅繩繫滿著鈴鐺的鞦韆上,娃娃微歪著頭靜靜的睡著。
 
  無奈的歎口氣,素還真搖搖頭苦笑著放輕了腳步,彎身將娃娃小心翼翼的抱起。睡意朦朧地咕噥了聲,娃娃在他胸前蹭了兩蹭,小小的手環過他的頸項,在肩窩處覓著了個舒適的位置偎著,喃喃喚了聲「哥哥」。
 
  「嗯?」輕輕拍撫著娃娃的背脊,素還真笑著在娃娃耳畔低道:「被逮到偷偷替哥哥等門,罰不准聽故事一次!」
 
  「唔…」半夢半醒間娃娃蹙緊眉癟了癟嘴,素還真見狀連忙緩聲輕哄,一路哼著江南時雨的調子將娃娃送回了房。
 
  推開烏木雕花的門扉,黃花梨製成的月洞門罩架子床散著令人心安的淡淡幽香,素還真輕手輕腳的將娃娃抱上床,卻怎麼也解不下對方環著自己頸項的那雙手。
 
  「娃娃乖,鬆手。」素還真搖了搖對方的臂膀哄著,誰知娃娃聽後雙手收得更緊迷迷糊糊的應道:「盪鞦韆鬆手會跌下去…」
 
  「妳這樣比較像在爬樹唷!」素還真忍俊不住的笑了開來,無計可施之下只好側著身子一並躺上床,再從娃娃圈著的臂彎裡鑽了出來。頓失依靠的娃娃小小眉頭一皺!素還真眼明手快的塞了個抱枕讓她摟著,輕輕拍了兩拍後替她拉上錦被。
 
  「晚安,好好睡。」
 
  寵溺的揉了揉娃娃一頭烏麗的秀髮,素還真突然想起了什麼興沖沖的解下肩上的包袱,從裡頭摸岀隻花布做的兔娃娃,小心翼翼地放進娃娃還有些空隙的懷中,長長的兔耳輕輕搔過粉嫩的臉頰,小小的風采鈴咕噥了聲,嫌熱似的將枕頭鬆開,單手抱緊了兔娃娃。
 
  「呵-」
 
  滿意的欣賞了自己的傑作一會,素還真移開抱枕打算替娃娃重新掖好被子,卻一個不小心被翻身的娃娃枕住了手。
 
  「爹爹不要走…采鈴一個人會怕……」
 
  娃娃囈語著,軟嫩嫩的臉頰貼著他的掌心有著隱約溼意,素還真歎了口氣、緩緩抽出手改握住娃娃向前探尋的指掌,溫聲安撫道。
 
  「不怕,我在呢。」
  
  他看著娃娃心安的緊緊捉著他的手,莫名起了些無謂的愧疚與感傷,那夜的月色斜斜,過了夜半便被烏雲翳了去,當雨落空竹扣擊塘石的第一聲響起,素還真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歸夜余話其之一 ── 翳月影
 
 
  其實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寂寞,即便現下如此相依…
 
  
  當雲影翳去了月色,素還真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偏頭改凝著娃娃睡得正香甜的小臉,沒由來的想嘆氣。
 
  很多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選擇了逃避…在真實找上自己前盡情的任性,例如現在──睡熟的娃娃已在不知不覺間鬆了手,可他仍牢牢握著,明知道一直等著、期待著的人其實從不是彼此,卻眷戀著這份溫暖在錯誤裡相依。
 
  「對不起…」
 
  窗外傳來了雨落空竹扣擊塘石的聲響,掩去了他的低語。
 
 
 
歸夜余話其之二 ── 空竹擊
 
 
  他還記得娃娃跟他說的那個故事,這麼大的宅院裡,遇上了空竹響個不停的夜裡是很恐怖的…恐怖到連娃娃的四叔叔,堂堂天蝶盟四教主血吻蝶都會抱著被子求人陪睡,就算最後被娃娃的爹爹給趕出去跟鬼見愁燈蝶一起睡都屈從的可怕……
 
  素還真聽著屋外空竹扣響著塘石一聲又一聲,終於察覺了有哪裡不對勁!烏雲月沒錯,但今夜──窗外無雨。
 
  「娃娃乖,不怕!我在呢…」
 
  他乾笑了幾聲安慰自己一定是今夜的風大、不然就是什麼小動物的惡作劇,加深了與娃娃相握的力道後,不自覺地往床內再縮坐了些距離。
 
 
 
(全文完)
 
 
慕曦語 寫於 2009/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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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副標:搶戲、搶鬼、搶閃光--真情滿大江!!!(孩子,這就是娘親深深愛著你的最好證明啊>3< 大江:天堂與煉獄果真只有一線之隔OTZ)
 
  各位看倌新年快樂!>W<啊啦~對某慕而言還沒過元宵拜年都不算晚啦!(喂)
 
  這篇是江南時雨的新春特別番外小短篇,目標就是怡情養性歡樂閃光兼撞鬼XDD說然最後寫出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甜在心饅頭咬到最後一口才發覺夾了顆梅子餡啊ˇ
 
  本來只是想寫那個老是徹夜聽曲撞鬼不歸的笨蛋哥哥,某次回家發覺小蘿莉幫他等門的懺悔日記!為什麼前面會福利大江福利成這副德行我也不知道…(大江:因為我知道你後頭要整我,不趁現在多搶點閃光回來我不甘心!)
 
  話說距上篇小江南發文的日期算算快隔了一年多…(抖)只能說本傳的【渠歌】篇實在是太難打,目前進度一萬多了還在鬼打牆OTZ難產程度直逼【夜城】跟首篇……
 
  但無論如何還是會繼續堅持寫下去的!新的一年裡就請大家繼續多多指教啦>W<
 
  最後依舊是──
 
 
娘親眼中的真實1──讓所有身為葛格都心碎的娃娃夢話大全
 
 
  「爹爹不要走…」  
 
  「不怕,我在呢。」
 
  素還真握著娃娃的手輕聲安撫著,心裡卻有些彆扭起來了,不介意、不介意──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哪個孩子說夢話不喊爹娘的?
 
  於是素還真釋懷一笑,從容優雅的整了整髮絲,坐在床沿邊上將背脊舒適的靠上抵在床頭的抱枕,只是那夜真稱不上安寧…除了森幽幽的古宅內三不五時傳來的謎樣詭異聲響外,聲聲空竹的擊響肯定也影響了還在睡夢中的娃娃,想起些過往舊事吧?
 
  所以他不介意!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姥姥不要走…」
 
  「不怕,我在呢。」
 
  「秋分不要走…」
  
  「不怕,我在呢!」
 
  「五姑姑不要走…」
 
  「不怕,我在呢…」
 
  「四叔叔不要走…」
 
  「…我該慶幸妳喊的不是〝大伯不要走〞嗎……不怕,〝哥哥〞在呢!
 
 
  於是在那個夜裡相似的囈語對話持續了一整晚,卻始終等不到某人最想要的答案。
 
 
  這篇的構想與副標其實來自阿姨與娘親眼中的真實XD 
 
  某慕:雖然說蘿莉控的人生沒有很糟糕只有更糟糕,但最後居然是被叫爹爹呢!事實證明娘親我真的是純良良知派啊~只怕照輩分開始排著喊完一輪都還輪不到〝葛格〞唷ˇˇˇ
 
  某重:大伯不要走~~~~(樂轉)
 
  大江: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們OTZ
 
  某重:大江,觀眾需要你(被欺負)啊!!!(揪住手深情貌)
 
  某慕:這就是娘親我深深愛著你的最好證明啊~~~(真情告白)
 
  某重:愛!這就是愛!〝真情滿大江〞──太深情了慕慕!
 
  ↑重嬰嬰妳的〝真情滿大江〞實在是太棒了XDD
 
 
娘親眼中的真實2──大嬸永遠是對的!
 
 
  那日雨後初霽,他漫步在江南特有的煙雨廊棚下隨性的逛著,過了幾個賣水豆腐與薰青豆的小攤,便瞧見了那個賣布娃娃的攤子。
 
  「小哥來瞧瞧哪!」穿著藍印花布的大嬸熱絡的招呼著,素還真停下了腳步挑挑揀揀了一會選中個花布做的兔娃娃。
 
  「大嬸這怎麼賣?」
 
  「不貴的~看小哥你生得俊算你便宜些!」
 
  大嬸一句話硬生生的打住了素還真想嘗試殺價的樂趣,挑了挑眉後乾脆的付了帳!大嬸細心的用防雨的油紙將布娃娃包妥後放入他的包袱內,還好心的多塞了幾朵布花進去邊閒聊了起來。
 
  「看小哥挑布娃娃的神情想必是送給女兒的吧?」
 
  「啊?」
 
  「唉呀呀~算大嬸我說錯話!小哥你雖然頭髮都白了臉看上去還挺年輕的,送妹妹的對吧?」
 
  「欸…」
 
  「唉呀呀又錯了?難不成是送給心上人的!這回肯定對了吧!?」
 
  「呃……」
 
  
  結論:大嬸妳都是對的XDD(大江:我就不能買回去送我媽嗎!?╬ 某慕:我不需要╮╯▼╰╭)
 
 
  P.S.關於血吻蝶的哀傷空竹記事歡迎翻閱【蝶影】與【秋千余話】ˇ
 
  某重與某慕:這是愛呀這是愛~(硬要加戲份)
 
  血吻蝶:身為苦情的男性角色被那女人愛上絕對沒好事!看看大江就知道Q口Q(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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