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7日 星期日

【花農】那年夏末的風颱


  「素還真你是怎麼搞的!!我老早就叮嚀著你暴雨來襲要早起收花!現在呢?上好的白玉蓮啊、一朵可賣五兩碎銀的全給雨打殘了!一年收成轉眼全沒了…小續緣過不久就要上學堂你看看你怎麼辦吶!」

  屋內屋外皆是風雨驟響、雷電交加,一線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不住拍桌罵著!素還真好不委屈的同采鈴續緣縮在牆邊站成一排。


  「是、是采鈴說我可以再睡一場的…」

  「風采鈴!?」

  「沒、沒有,他醒時花早就被雨打殘了,反正也是徒勞乾脆再睡一場!」

  「睡?妳還由得他睡!一年收成就這樣被他給睡掉了~」

  「不是還有菱角嗎…...」終於展現了男子氣概,素還真將愛妻護在身後,勇敢的正面迎擊一線生怒火。

  「你還記得你的菱角!?早做大水沖掉啦!」

  「啊!?」夫妻倆同時驚呼,「那可是一斤能賣上好幾兩銀子的白玉菱角啊!」
  
  「現在知道事情嚴重了吧?好在有我之前設計的擋水牆護著,否則不只今年、明年、後年──你們全家都等著喝西北風啦!」

  「勞您費心了…...」

  看著素氏一家全體低著頭誠心懺悔,一線生嘆了口氣後軟了聲調,「好在那些藕節沒被沖毀,過不久後應該還是發得出新芽!菱角我剛剛去水閘那再撈了些回來,也該還存個五、六成,只是今年收成怕是不會好了…」

  靜默了會,率先恢復一慣明朗的風采鈴笑了笑,「不打緊的~反正我還會些針黹活呢!拼湊拼湊、過陣子我們小續緣還是穿著新衣上學去。」

  原是默默聽著大人們談話,年僅六歲的小續緣歪了歪綁著兩個包包頭的小腦袋思考了會,輕輕拉了下風采鈴的手很是貼心地這麼說道:「娘~續緣還是不要上學堂了!您忙針線活就又得換爹爹掌廚啦…...這樣還要花錢醫肚子實在太不划算了!」

  「素續緣!!」素還真半是痛心半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引以為傲的寶貝兒子,「你現在說的可是含辛茹苦一手把你拉拔大的嫡嫡親爹啊~真是太讓為父痛心了!」

  「嗚哇~娘──爹爹好兇!」

  「素還真你嚇到孩子了!!」

  「哪有!被嚇又被兇的人明明才是我…采鈴妳又偏心……」

  有些頭痛的看著眼前鬧成一團的素氏一家,一線生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看…若采鈴真忙起針線活還是到我家來開伙吧!」

  「耶!!伯伯做的菜最好吃了~」前一刻還躲在風采鈴背後的素續緣頭一個蹦出來高舉雙手歡呼。

  「這怎好意思…」

  「哎,那的話!都老鄰居就甭跟我客氣了~上回妳替青衣繪的那幾個繡花圖樣也還沒找機會跟妳計較呢!幾頓飯算得了什麼?」

  是啊,幾頓飯算得了什麼!光不論他跟這家子的交情,花些飯菜功夫事小,若真讓素還真掌廚不小心燒到他家隔壁來才是事大!!

  一把高高抱起素續緣,一線生呵呵的笑了:「我看今個兒大夥都累了!走~青衣昨天才剛剝了籃栗子,今晚就給你們做道栗子燒雞嚐嚐鮮!」

  「伯伯萬歲!!」

  「我不去~」

  「咦!?」突來一聲破空雷,大夥停下了步伐看向那好一會沒作聲又被人忽略已久的當家主,只見素還真端坐桌前面條斯里的倒了杯茶、徐徐喝了三兩口後朗聲宣佈──

  「我‧要‧自‧個‧兒‧掌‧廚。」

  「不好吧!素還真你做啥給自己找麻煩!?」一線生蹙緊了眉勸著。

  唉唉唉,這颱風天的鬧起火來可不好收拾啊!


  「爹爹,你教過我〝識時務者為俊傑〞別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呀~」小續緣早忘了方才的過節,天真地朝自家爹親招了招手!

  「你真不去?」看了眼自家相公擺明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彆扭,風采鈴暗暗嘆了口氣…

  「嗯。」

  「可惜呀~一線生剛剛說今個兒要做栗子燒雞呢!還有──」

  「我說不去就不去!」素還真冷哼一聲撇過頭,大有我不聽我就是不聽、管你是大羅真仙天皇老子下凡我都不聽的架勢。

  「那我留下來陪你。」眼見激將法沒用,風采鈴乾脆選了個對面的位子同素還真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娘~~」

  「乖,同伯伯到隔壁去幫你青姨掏米揀菜!」

  「續緣啊…我看這裡就交給你娘!先到伯伯家,伯伯上回做了小彈弓給你,咱們射今晚的燒雞去?」一線生邊哄著小續緣邊朝風采鈴使了個眼色,對方回以感激一笑!

  「好──」小續緣乖乖應了聲,隨著一線生越走越遠,不忘回頭嚷著:「娘跟爹爹要快來喔!」

  聞言素還真稍抬了眼又偏過頭去,靜默了會後悶聲問道。

  「妳怎麼還不走?留著等鬧肚子…」

  「續緣還小沒有抵抗力,我做你妻子可不只是三年五載的事了~」風采鈴笑了笑,伸手替自己斟了杯茶。

  「我做菜就有那麼差嗎…」

  「我覺得不會啊!」忍俊不住地摸了摸素還真的頭,對方卻回了個哀怨更添十倍的白眼給她。

  「別把我當續緣哄…睜眼說瞎話是會給雷劈的……」

  「我又不說瞎話怕甚?」屋外雷響陣陣,風采鈴仍是笑得一派從容。「不過就是比我、一線生和青衣再差些。多努力努力就好啦!」

  「妳真覺得我做菜不難吃?」

  「不難吃。」纖手輕輕覆上了素還真修長的指背、然後緊緊交握,「除了一線生例外,誰同你一般願意為了我跟續緣母子倆下廚?光這點就不知強過那些只會說〝君子遠庖廚〞的傢伙幾百倍!」

  忍住了直接衝廚房給自家嬌妻一頓燭光晚餐的衝動,素還真有些不甘願的開口:「妳剛剛說…一線生他今晚除了做栗子燒雞還有什麼?」

  「聽說~還有你最愛的橙汁排骨。」

  「哼…那明明就是妳愛吃的!」

  理了理衣裳、拉過嬌妻站起身後趁其不備的偷啄了口!素還真露出了得意的輕笑附耳低聲續道:「我想…還是去一線生他家蹭飯好了……」

  「你呀…」


  再多無奈也都化為了絢然一笑!他們牽著彼此的手走過屋外一片風雨狼籍,朝向鄰人亮著暖燈的小屋走去。


 

慕曦語 寫于2007 8/19~/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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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副標:今日農村之──颱風天裡的農家樂XDD

  哼哼哼~這樣夠不夠甜?(拉開糖袋猛灑)這回某慕我可是連半點鹽都沒敢放,保證一路甜到膩死人不償命!!!(喂~)

  咳~基本上這篇是【離人】的番外篇,想當初小離人明明就糖份很足,卻還是有一堆親朋好友跟我嫌酸=口=(日月草那群不要回頭我就是在說你XDD)好啦~這會花農生出來你們沒話講了吧ˇ明明就是笑點多、閃光多、糖分多的一篇啊!

  〝嘿~關於那戶平凡花農〞的架構其實就是靠離人裡素還真那個夢所衍生出來的小短篇,當初邊寫我就邊笑到差點沒翻過去!太歡樂了嘛XDDD歡樂過頭的下場就是──嘎啊啊啊我好擔心花農變成新系列>W<(喂~)

  然後啊然後~重嬰嬰祝你滿月快樂XDD抱歉這篇依舊不是夜城…OTZ你家崎路很歡樂可是雨姬大姐一直不放人──素還真你要被花酒喝到什麼時候嘎!!!Q口Q(我我我一定會繼續努力)


  接著是催生本篇,讓我們以閃光颱風互相歡樂的泰泰ˇ我的受災戶文咧XDD(伸)是說花農的開頭與結尾,在現實裡恰巧都遇上了颱風還真是有始有終。

  然後我一定要在這裡推一下我跟泰的極妙對話ˇˇˇ

  那天我正在說我家花農是受災戶,剛好泰的神話盡頭裡的日與月恰巧是元兇ˇ某人就很歡樂的要起受災戶補償文了XDD

  泰泰~小草跟火雉那對探照燈閃的剛剛好!颱風天很多受災戶都停電啊XDD來個風伯雨師到家服務也不錯,也有些受災戶家裡也停水家沒冷氣呀XDD

  還有王公子小姿,感謝妳介紹了花兒樂團的〝窮開心〞給我ˇ他現在是花農指定BGM了ˇˇˇ阿素啊~雖然在這篇裡你沒有金山銀山翠環山,可是我可以保證你一定會窮得很開心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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