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暗夜無星，如他一身漆墨風衣，皎皎月光盈照出蒼白如玉雕的面容，黑與白，他身上唯二的顏色，層次流轉成獨然氣息。

 

　　晚風浮動一頭長髮，隨意紮成了束綁起，他咬著墨線回眸審視，渾厚低沉的嗓音自暗處幽幽響起。

 

　　「這麼晚了打哪去？」

 

　　「老頭，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做鬼的天份？」不慌不忙鬆了嘴裡的線頭，繞了幾圈後結好，更生似笑非笑的倚著門盯著漫步踱出的司馬祭。

 

 

　　「呵呵～好說好說！倒是豹子頭更生大爺，這三更半夜的是準備打家劫舍、劫富濟貧還是當個樑上君子啊？」

 

 

 

　　「依你這說法不都差不多嗎？」

 

 

　　「是嗎？」

　　

 

　　笑著噴了口煙，司馬祭摸索著走到門邊，更生看不過去的拉了一把，續答著之前的問句。

 

 

 

　　「很可惜都不是，不過出門散散心～怎，怕我扔下你這瞎老頭溜了嗎？」

 

 

 

　　「怎會？約定就是約定…」倚上了門邊，司馬祭滿足的深吸了口煙，徐徐吐出霧白暈繞了彼此的面容，「我信任你。」沉沉的聲裡帶上了溫溫的笑意。

 

 

 

　　聞言更生彆扭的搔了搔頭，「因為我是豹子頭？」

 

 

 

　　「哈！牛頭不對馬嘴，勉強給你個五分。」

 

 

 

　　「你當我跟你說笑啊！是說老頭你也真厲害，這暗夜無聲的也知我要出門？」

 

 

 

　　「對我這老瞎子來說本就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區別。至於無聲嘛…別忘了我還有個萬嗅萬靈的鼻子啊！」

 

 

 

　　「那麼能告訴我出門的味道嗎？」

 

 

 

　　司馬祭思考著沒答腔，一口煙在嘴裡蘊了老半天後緩緩嘆出。

 

 

 

　　「你很需要散散心。」

 

 

 

　　「那幹麻出聲攔我？」笑了笑，更生突然很慶幸眼前的人瞎了眼，看不見他此時五味雜陳的神情。

 

 

 

　　「這個嘛～」煙管在指掌間繞了個圈，司馬祭呶了呶嘴後笑開，「為了句〝路上小心〞如何？」

 

 

 

　　「很受用…」走上前去輕柔的將司馬祭攙扶至椅上安頓好，「走了。」

 

 

 

　　他帶上門，室內恢復了一片寂暗。

 

  

　　「笑也不出個聲讓我這老瞎子高興高興！真是個彆扭又孩子氣的傢伙啊…」

　　

 

　　司馬祭舒適的往後一靠！暈然霧氣和著伊伊呀呀的搖椅聲，成了那人微笑的旋律──

 

 

　

　　「一路平安。」

　　

 

　　在往後無數次的暗夜疾行裡，他總會想起那句話。

 

 

 

　　　　　　　　

 

 

 

（全文完）

 

 

 

慕曦語寫於２００６／８／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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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喔我寫完了ˇ最近都在寫短篇耶～～［樂］

 

 　　依舊不是預定中的霧館文章，依我這隨處隨萌的性子素來是萌啥寫啥ＸＤ孩子們都不愛照規矩排隊真糟糕╮╯▼╰╭ 

 

　　為啥叫三更？因為真的是三更半夜突然萌起來的ＸＤＤ我明明隔天要一大早起來外拍啊啊啊！！（翻桌）大叔、更生、葉七跟紅鴉我恨你們讓我如此之萌啊Ｑ口Ｑ

 

 

　　然後算小小預告ˇ有三更就一定有半夜來著嘛～敬請期待不知何年何月的更新＞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