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慕少艾和一線生邊嗑著瓜子邊看素三歲和崎四歲在吵架，只見兩人間隔著只木盒，正為了要不要找朱雀雲丹討線索鬧得不可開交。
「這一切擺明了是燈蝶的陰謀！素某絕不入彀。」
「素還真……我最近發現你很愛把事情都推到燈蝶頭上，雖然我確實跟他有仇但今日我得說句公道話——不要把燈蝶當成你偷懶的藉口！什麼都是燈蝶的陰謀，你真當他三頭六背能摻和進那麼多事裡？別一遇上朱雀雲丹就放棄思考，你要面對她、接受她、處理她才能放下她啊。」
「那怎麼不是你去找朱雀雲丹？幹嘛非要素某以身飼虎！」
「你腦子是隨朱雀雲丹飛了嗎？人家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妻子，我一個外人三不五時找機會同她攀談套話傳出去能聽嗎？」
「我不介意我允許。」
「但這邊介意得要命！你是嫌我被燈蝶針對得不夠，打算方便他給我安個對友人妻室意圖不軌的罪刑是吧？」
「唉呀呀，崎路所言在理、句句誅心，老人家今天站他那邊！」
一線生冷眼看著身旁的慕五歲加入戰局，決定起身給自己沏壺茶去，到底為什麼這群幼稚鬼老愛在他房裡吵架？
結果一線生腳都還沒來得及邁開便被素還真拽住了手，名符其實的素三歲癟著嘴委屈巴巴地說道：「一線生你幫素某評評理！」
一線生睨了眼緊巴著自己手不放的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前幾日是誰同我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志得意滿地要上山打老虎的？不過是和自家娘子好好相處方便探問消息，相信不會比夜闖白虎山更危險！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素還真，你要相信自己。」
聞言素還真不可置信地鬆開一線生的手，摀著胸口倒退三步正準備發難，卻被崎路人和慕少艾一左一右托住了肩，兩人笑容可掬奮力朝他肩頭落掌的同時，默契十足地朗聲道：「素還真，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是天要亡素某！誤交你們這群沒血沒淚沒心肝的損友……」
素大侍郎被打擊到再起不能伏於桌面開始撒潑打滾，誰知眾人見怪不怪地各自忙活起來。一線生出門沏茶、崎路人同慕少艾交換情報，待茶水新熱幾位無良的友人們圍著素還真坐了一圈，邊嗑瓜子邊喝茶聊起侍郎與姑娘的假面夫妻生活。
「呼呼，自從上次回門後我還以為他們夫妻關係大有進展呢！整籃快活樓的限量茶食，眉也不皺一下就全給人送過去，我同崎路還有一線生都沒吃上幾口，到底誰才是那個見色忘友的無良之人？」
「哼，說到這個就來氣！排隊的是我、付錢的是你，人家素大侍郎自然不心疼。都能橫跨東西二市，替妖女把〈賢夫良父糕點指南〉上的東西給買齊了，區區一個快活樓算什麼？」
崎路人說完同慕少艾對視了一眼，兩人朝著素還真很是刻意地將鬢髮撥至耳後。
「唉呀呀，替新婦理雲鬢都敢了，現在不過要你同人家姑娘好好聊上幾句，沒比入洞房難吧？」
「慕、少、艾——」
素還真被氣到一字一咬牙地吼了句，崎路人見狀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替他斟了杯熱茶後續道：「少艾所言在理啊，千難萬難都比不上成婚入洞房難！這等險阻你都能成功克服，現在不過同妖女喝茶閒談順道套套話，怎麼想都比摸臉撩鬢髮容易，你怎麼就這麼抗拒呢？」
「噯，你們有所不知，我們素大侍郎因為有房歸不得這事，正跟姑娘鬧小脾氣呢！」
深知內情的一線生捋了捋美髯，滿意地看著聞言瞬間自動奉上糕餅茶水，只差沒起身替他捏肩搥背的慕少艾與崎路人，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說起某人又開始閃避姑娘的緣由。
「這事於我而言倒是可喜可賀——話說我們素大侍郎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床，不想不打緊、一想便念得緊！可自從同姑娘拜堂那日起，他心心念念的那張床便是新房的一部份，那日去給姑娘送糕點時見著還裝飾著絳紗囍字面目全非的房間，崩潰的某人就決定要將臥室從姑娘手裡拯救回來！當下便不管不顧地同姑娘說，只要願意遷居別院，要什麼傢俱擺飾條件隨她開。誰知姑娘也不個省油的燈，說好聽點是品味卓絕，說直白些就是同素還真一般難搞！開出的款式坊間難尋，不只要重新訂做，那些床榻桌椅樣樣都還指定高檔木料，沒十天半個月根本搞不定新院落，於是某人每見姑娘一回便愁一回，最後乾脆縮起來避而不見。」
「呼呼，有道是物以類聚，朱雀雲丹這姑娘其實同你挺合的啊！」
「誰跟她同類！」
素還真氣急敗壞地吼了句，不想承認自己被慕少艾說中了心事，那日姑娘遞給他那疊傢俱和園景的改建圖紙，自己是邊看邊暗暗點頭稱是，搞到後來他也不想要回自己的臥室了，他現在真正想要的其實是姑娘精心布置的那方院落啊！
小至擺飾陳設、大至園景設計看起來既舒適又風雅，件件樁樁都稱心合意的不得了！可他怎好意思開口叫一線生再弄套一模一樣的給自己？
驕傲的素大侍郎才不想承認自己因此越想越彆扭，最後索性連姑娘都不敢見了……
※ ※ ※
知曉事情來龍去脈也猜著那人真正在意為何的一線生，正覷著素還真此時千變萬化的小表情於心底偷樂著，忽爾想起一事連忙拿過崎路人面前的木盒研究起來。
「好友，怎麼了？」瞧見一線生面色凝重，素還真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探問道。
「你今天拜託我調查製成工藝跟源頭的是這盒子沒錯吧？」
「是。」
「方才談到新居擺設時我猛然想起，姑娘送來的傢俱圖紙中就有個極為相似的物件！我拿去作坊時店主還特別提到，這木件他是能做但論工藝還是南邊作坊更為道地，還說這是前朝的形制現在很少有人製作……若姑娘是刻意選用這些木料跟形制，再搭上『四神血案，唯朱雀雲丹解之』這句話，看來你是非得找機會和姑娘好好聊聊不可。」
「唉呀呀，連一線生都發話了，素還真你就認命吧！」慕少艾看著一臉頹然欲倒的友人，笑著起身幫他揉捏肩頸打氣。
「相信自己！你做得到——乾脆利用關心妖女新院落進度這個藉口去同她搭話如何？」
「崎路這個主意甚好！還是我刻意推遲完工進度讓你有機會多和姑娘聊聊？」
「拜託先把素某的床還給素某，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說完素還真步履蹣跚地窩上了一線生的床，用棉被把自己給包得嚴嚴實實打算一睡解千愁。
接下來的日子就在幼稚的素大侍郎，報復性地讓友人們接連體會到有床睡不得的痛苦中飛快過去。俗話說得好：得不到的永遠最想要——現在連四處蹭床也無法滿足素還真對自己原有床榻的想念！
為此夜不安眠的某人乾脆以刑部為家，勤奮地對著成堆卷宗日日挑燈夜戰，直到實在累得撐不住才伏案小憩。幾天過後素還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快成仙了！走起路來感覺輕飄飄的，步履輕浮如踏雲端……
也終於在此時盼來了朱雀雲丹新院落竣工的消息，那日放衙歸家他迫不及待地朝自己久違的寢居奔去，連一線生追在後頭喊了些什麼也沒聽清。
一推門便見滿室收拾妥貼的妝奩與衣箱，大紅囍字與紗幔俱除、床榻舖回原本的玄青唐草蓮紋被褥，博山爐裡也換上他慣用的薰香，香靄裊裊舒心清雅一如從前。
正對著簿本做最後清點的朱雀雲丹與秋分，見著素還真便放下手邊工作趨前行禮。
「不知侍郎大人今日會這麼早回來，屋內擺設尚未完全復原，侍郎可要先上大總管那稍候？朱雀雲丹和婢子定會在一個時辰內完璧歸趙。」
「無妨，有床即可，素某先睡了還請姑娘自便。」
素還真隨意地揮了揮手覺得自己實在睏到不行，即便身旁妖女環伺也無法阻擋他邁向床榻的步伐，躺下的那刻久違的心安與闃暗襲來，素還真登時一枕黑甜睡到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素還真神志漸次清明卻仍賴在床上捨不得睜眼，枕香衾暖人生至此夫復何求？一線生還給他新添了個特別稱手的抱枕，抱起來軟硬適中還有著淡雅花香，特別絕妙的便要屬枕上綴著的冰絲流蘇，滑順柔長還不硌手！
素還真愛不忍釋地又順了兩下，在流蘇即將滑落指尖時旋腕將之纏在手上，覺得玩夠了適才緩緩睜眼，卻見指掌間垂落的竟是如絲緞般的漆烏長髮，素還真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猛然低頭一看——朱雀雲丹正安適地睡在自己懷中。
呆若木雞的素還真知道自己現下看起來肯定非常愚蠢！來回瞪著掌中青絲與懷中佳人，然後狠咬舌尖疼得倒了口抽涼氣才整個人清醒過來。
這次沒有酒精來延緩他的驚悚，素還真覺得自己這段時日以來確實長進了不少，他沒手足無措地崩潰慘叫、也沒赤腳散髮地落荒而逃，而是先低頭確認彼此的衣裳——很好，除了睡亂了些該在的都還在！
冷靜下來後素還真小心翼翼鬆開纏於指尖的秀髮、再將被姑娘枕於身下的手抽出，然後理了理衣襟正坐於床上沉聲低喚：「朱雀雲丹。」
連叫了數聲姑娘才悠悠轉醒，揉著眼起身有些艱難的學他正坐於床上，睡意未消地咕噥著：「侍郎大人總算醒了……」
素還真是頭一回見著朱雀雲丹這個模樣，平時冷靜自持的女子此時就是個睡迷糊的小姑娘，他看她散著一頭漆烏長髮，杏眸微瞇忍不住睏意掩唇又打了個呵欠，竟覺得那人如此天然去雕飾的模樣可愛非常！
心念乍起素還真急忙偏過頭去，薄紅著臉冷言道：「解釋。」
朱雀雲丹拍拍臉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後，恢復一貫的優雅從容道：「侍郎昨日就寢時未覆衾被，為恐風寒襲體我替侍郎添被時不幸被當成了抱枕，因此困於床榻共度一宿，此事發生時一線生大總管也在場，能證朱雀雲丹所言非虛。」
「一線生也在？那他怎麼可能沒叫醒我……」
「大總管確實叫了，但侍郎睡得沉怎麼都喚不醒，大總管心善念及我還困在你身側不敢硬來。他說侍郎的起床氣可嚴重了！稍有不慎怕朱雀雲丹就此殞命，於是委屈我將就一宿，並再三保證待侍郎醒後知曉緣由定不會與我為難。」
「素某非不通情理之人，況且此事聽來確實是我先失禮於姑娘。」
「侍郎言重了。」
素還真凝著朱雀雲丹不甚在意地朝自己展露笑顏，心內卻覺得五味雜陳——不應該啊！照他看慣的小話本情節發展，此時別有居心的女子見此大好良機都要咬著被子嚶嚶哭泣求負責，怎麼這姑娘竟落落大方的要他別介懷！同床共枕茲事體大豈能如此輕易翻篇？可他這般在意搞得自己才像是需要咬著棉被哭的那個人……
※ ※ ※
朱雀雲丹見素還真仍是滿臉不豫之色，仔細斟酌了言語寬慰道：「你我終究夫妻一場同床共榻實屬該然，既無踰矩何來失禮？侍郎且寬心吧，朱雀雲丹無意以此事相難。」
豈知素還真聽後內心更感沉重——行！這姑娘怕是拐了個彎說他更糟糕的糊塗事都做過，和衣共睡一宿相較之下真心不算什麼……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混帳的素大侍郎，沉默良久後終是做出了決斷，端整儀態長跪於床榻之上朝朱雀雲丹躬身一揖。
「先不論今晚，細思前事素某亦多有失禮之處，是我欠姑娘一句衷心的道歉。」
朱雀雲丹見狀連忙伸手扶起素還真，跟著長跪於榻上還了對方一禮，「是朱雀雲丹要感謝侍郎，天家賜婚你我皆身不由己，可即便心中有再多不快，侍郎仍願予我一個安適的容身之處，實令朱雀雲丹不勝感激。」
覺得兩人再這樣拜來拜去怕就要重演交拜之禮，素還真托住朱雀雲丹後朝她揚起一抹真心笑意，「如此便算兩清吧，多謝姑娘寬厚不計前嫌原諒素某。那便借妳昔日所言：餘生漫漫，不求夫妻恩愛但盼能相敬如賓，姑娘可還願意？」
「朱雀雲丹求之不得。」
瞧著姑娘淺笑輕輕頷首應允，總算解決一樁心頭事的素還真頓感鬆快不少，起身推開窗覷了眼天色，晨光熹微東方欲曉，想著自己竟餓著肚子睡了一宿便覺飢焰中燒。
朱雀雲丹將披散的長髮重新整束好，跟著步下床榻很是體貼地柔聲探問：「天方大白，我替侍郎準備早膳可好？」
「妳昨日被我困了一宿也沒能好好用餐，哪還好意思再麻煩妳。這個時候城門邊那家餛飩應該開了，回程還能順道攜上快活樓方出爐的小燒餅，朱姑娘可有興趣隨素某一同前往？」
「樂意之至。」
聞言他主動朝她伸出手，朱雀雲丹微微一愣後將柔荑放入那人寬厚掌中，素還真回握住她的手，如世間尋常夫妻一般牽著她推扉而出。
然而此舉卻教朱雀雲丹卻沒由來地感到惶恐，她知曉那人態度上的轉變大抵是因為阿鶴皇后的布局，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兩個人，談何情真？
她是怕極了他真要對她好，江湖傳聞素還真化敵為友之招最致命——能讓尚有心者忘乎所以，心甘情願替對方赴湯蹈火、捨生忘死。
昔日在飛蝶宮裡受訓時談及此事，迷蝶寒月瑤曾同自己抱怨過：「世間便是有這般得天獨厚之人，只消拿出一點真心旁人就稀罕得要命！怕是比我的迷心術還好用。」
「五宮主風華絕代、迷心術冠絕天下自是不遑多讓。」
聞言寒月瑤勾起唇角招手要她近身侍奉，她依著那人的教導膝行至她身側，柔婉地斜倚膝頭，任寒月瑤帶著森然涼氣的指尖深入髮根一寸寸往下，如緞青絲滑順地流淌過指縫換得那人滿意輕笑。
「哈，如此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的模樣甚好！伺候的丫頭仔細、妳自己也勤謹，既是受教的孩子我便多教妳幾句。換作以往我手裡調教出來的人要對上素還真，我定是千叮萬囑、藥蠱齊下令其不可動心，可妳的任務不一樣，若真有所感大可赤誠相待以換得那人情真。」
「宮主可是要屬下以真心誘其入彀？」
「我真是喜歡跟聰明的娃娃說話！正是以彼之道還治其人。可光有真心是不夠的，對他們那群正道而言，再珍貴的心意於大義面前不過泰山鴻毛，所以除了真心以外，妳還需要一個令天下大義反過來維護的身分。」
寒月瑤捧過她的臉滿意地笑開，染著翠脂的豐唇貼著耳廓，緩緩道出一段武林祕事，亦是她將背負起的全新人生……
待寒月瑤將來龍去脈盡數交代完畢，她端整了儀態朝對方盈盈拜倒，「屬下承令，定謹遵宮主教誨。」
「是時候該改口了。」
「朱雀雲丹，拜謝宮主。」
寒月瑤倚回貴妃榻喝了口晾涼的茶水，冰冷茶湯入喉分明是苦澀難嚥的滋味，可她對自己說，只要是那人所望：涼茶也好、邪功也罷，她能將自己全數奉上只為助其功成！
培養出朱雀雲丹只是他們的第一步，此棋一出將成各方掣肘，在她走盡自己的路前，蛾飛蝶舞便會焚盡所有。
她親眼看著那姑娘換上一身紅衣，鎏金蝶飾與珠翠將之妝點成他們希冀的模樣，寒月瑤撫著她的臉像撫觸曾經的自己，豔豔笑開。
「好孩子，去吧——」
待自往事回過神來她已被素還真護在懷中，策馬於前往城郊的路上，朱雀雲丹下意識將護面的幕籬拉得更緊些，引來那人關心探問。
「怎麼，覺得冷嗎？」
「沒事，不過怕風沙迷了眼。」
幕籬邊垂落的白紗在在令自己想起了飛蝶宮，寒月瑤的話語如咒言般依稀迴盪在耳側——願以赤誠換情真。
可他們若皆以真心入彀，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朱雀雲丹微偏著臉抬首望向素還真，那人有些疑惑地緩了騎馬的速度與她對視。
「餓了？渴了？還是馬太顛了？」
「侍郎無須記掛朱雀雲丹，依心而為即可。」
「在下確實是依心而為的關切姑娘，既然說好了要和平共處，妳可要早些習慣素某對朋友的一貫婆媽。」
「我以為那是一線生大總管的專責。」
「哈！有道是物以類聚嘛。」
她隔著層紗凝視那人，素還真認真運使起傳說中的化敵為友之招確實駭人！那些曾經的猜忌與芥蒂彷若過眼雲煙，霜容不再的素大侍郎俯首朝她朗朗一笑。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素還真能繼續同她虛與委蛇，因為對自己的大義而言，再多真心終究也只能化作鴻毛四散飄零……
慕曦語 寫於 2022/2/6~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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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我的CP結婚了！但他們什麼時候才要好好談戀愛？(╯‵□′)╯︵┴─┴(一線生同慕少艾邊嗑瓜子邊等待(σ′▽‵)′▽‵)σ)
終於啊終於盼到我們侍郎跟姑娘再次同床共枕～之後的劇情會不會情感大躍進還未能知曉，但至少在這集的結尾大家一起見證了，某侍郎從素懟懟變成素暖暖（什麼鬼？）的過程ＸＤＤ
接下來就要一邊追查舊事一邊增進感情，三不五時還要互掀一下對方老底知己知彼——我們到底要等到哪一章才能讓太黃君登場把侍郎往死裡打！！？
◢▆▅▄▃崩╰(〒皿〒)╯潰▃▄▅▇◣
然後原本還在擔心下篇段落不均、字數不夠的問題……結果素侍郎憑一己之力跟姑娘的回憶殺，硬生生追平了中篇字數！同時感謝好久沒登場的迷蝶寒月瑤用一杯涼茶跟章十一開頭的燈蝶遙相呼應ＸＤ
這章還寫到素侍郎對他的床念念不忘時，恰巧重嬰盟主也寫到了劍挑姊妹篇的神蠱少卿除去禮冠外袍和鞋靴，歪斜著爬上床去躺躺～(´_ゝ`)
兩人一邊為著段落巧合大笑，一邊確認了彼此真的是心有靈犀的填坑好心友╮/(＞▽<)人(>▽＜)╭
盟主：我這邊的劍挑中心思想就是獨守空閨！σ`∀´)σ
某慕：我這邊是千方百計讓他倆啥也沒發生的睡在一起！ヽ(✿ﾟ▽ﾟ)ノ
唉唷我們的中心思想真的好互補喔～(ㄏ￣▽￣)ㄏ ㄟ(￣▽￣ㄟ)
然後盟主竟然勇敢地報了四月的布翁，害我現在好糾結要不要把劍挑拆個上下先發一本……（畢竟光個上集字數就快十萬ＯＴＺ）
之所以不敢把劍挑拆上下－－完全是因為怕拆了下集字數就放飛自我的炸啊！ (阿菊：我覺得拆了妳可能會變成上中下XDD)
眼見布翁截稿時間一步步逼近我真心好糾結……依過往的習慣會覺得等全系列寫完再依字數章節拆分比較穩妥，可我真心很怕印刷廠他又要漲啊ＯＴＺ
而且這些都還沒算上番外總集呢……番外目前也積累到三萬字了，完全就是該獨立出來印的厚度，我到底為什麼要寫這麼多字？（而且還沒寫完）
反正今後依舊會在夾縫填坑、順心而為（字數爆就讓他爆）的道路上前進，還請大家繼續多多指教(≧∀≦)ゞ
最後附上歡樂的劍挑後日談～（＝某花農的爽花人生）
※※※※※※※※※※※※※※※※※※※※※※※※※※※※※※※
【番外】餘生得抱枕足矣
那日風采鈴邊收拾床榻邊翻找，因被丈夫隨手擱置而遍尋不著的長命縷。待她將枕被墊褥全數移出後，終於在角柱和圍欄夾縫處找到由五色絲繩編織而成的手環。
也是在那時風采鈴才發現素還真睡的那側稻草墊子塌了一塊，就連褥單也有多處磨損，粗礪破損的稻草覓著縫斜插而出，雖然平時上頭還鋪著層墊褥，但想著便覺背脊生疼難以安眠。
那人過往是最重視寢具舒適與否的，如今不知是怕費錢還是怕她縫補勞苦，竟連睡墊壞了也不肯說……
素還真哄完孩子回房，便見風采鈴坐在床沿撫著自己睡的那側一臉惆悵。想了想可能的原因後，他決定先服軟同嬌妻賣個乖再來解決問題，於是抱起還擱在小桌上的墊褥湊近床沿，朝風采鈴展露歉然笑意。
「抱歉，還是找不著長命縷嗎？這些枕被墊褥合著也挺重的，怎麼不等我回來再搬？妳先起身讓我來鋪床吧，仔細稻草扎人！」
「原來你也知道稻草扎人……」聞言風采鈴抬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指著塌損的稻草墊子問道：「那為何睡的床墊壞了也不說？」
素還真笑了笑，隻手拉起妻子邊舖床邊回道：「不過缺損一處全換也太可惜了！橫豎我慣常都是向著妳睡的，側著身本來也用不到那處。」
「既是如此，那換過來我這邊亦是無妨對吧？反正我也側睡。」
「采鈴。」
那人只喚了一聲她便知曉對方的意思，卻仍是抿著唇不肯輕易妥協，素還真見狀嘆了口氣，火速舖好床褥再將枕被歸至原處，然後將風采鈴抱回床上哄著。
「好啦，妳瞧！舖上墊褥後真的沒差對吧？我答應妳明天就去取些稻草把塌損補上，然後待收成後我們便換床新墊子跟褥單好嗎？」
「嗯。」風采鈴偎在丈夫懷裡努力藏起不捨，只是還有些無法釋懷地嘆道：「你從前是最重視枕榻墊褥的，若非良品便難安寢……」
「妳所謂的從前對我而言都是早百八年前的事了！先聲明我可一直覺得在妳身邊自己睡得挺好。」
素還真俯首蹭起妻子的臉跟頸窩，直到那人耐不住癢跟著一起笑開，才同她額抵著額著額眷眷續道：「如今我已有了世間最好、最令人安適的抱枕，自然不需要在乎其他無關緊要的事物。」
「如此真的就足夠了嗎？」
「唔，如果那個抱枕能主動親我一下就更令人無憾了。」
回應他的是那人難得主動的綿長親吻，素還真猶不饜足地將人往懷裡摟得更緊了些，覺得當年毅然決然放棄一切，選擇在江湖盡處當戶平凡花農的自己著實英明睿智。
慕曦語 寫於 2022/2/27
↑感謝雙花實力演繹何謂窮開心ＸＤ好久沒寫貧窮花農了！故事發生的背景大概是在花農章一遭遇颱風收成欠佳後不久吧～寫慣了錦衣玉食的富貴蓮花，窮到只剩下開心其實也是一種人生醍醐味(≧∀≦)ゞ
而且擁大抱枕還附贈小抱枕續緣，真心半點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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