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9日 星期日

【花農】十六月兒一樣圓(下)

  「先生,我和師弟真的是最後一組了!」頭髮上半部綁成馬尾的小少年,迎向他探詢的目光朗聲說道。

  「真的啦!拜託先生渡渡我們,就算頭痛也是最後一次了。」矮了自家師兄整整一顆頭的男童,搔了搔雙髻撒嬌道。

  素還真凝視著他倆不知為何覺得很是面善,尤其是身為師弟的男童長得白胖嬌憨特別惹人憐愛!素還真暗自發誓自己絕對不是看到包包頭就父愛氾濫,卻還是忍不住彎身將他抱上船。

  「謝謝先生!」男童緊緊摟了他一下才鬆手,然後在岸邊的小少年將船槳遞了過來,「先生,這是最後一趟您就坐著划船吧?站著撐篙實是辛苦,就剩我們三人,船上夠坐的。」

  「也好。」素還真從善如流地將竹篙擱置在岸邊後接過船槳,思索了會還是朝小少年伸出雙手。

  這年紀的孩子正是覺得自己算個小大人的時候,素還真打算若是對方僅握住他的手,便協助他自己跳上船。

  誰知小少年低頭思索了會,便一個箭步撲進自己懷裡!素還真牢牢接住他,將之安穩地抱至男童身旁。

  「原來師兄也想要人抱啊!難怪以前師父一抱你就笑話我。」

  「囉嗦!」

  素還真聽著兩人對話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揉了揉小少年的頭寬慰道:「你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就算是當人師兄須立榜樣,有時想要人抱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謝謝先生……」小少年薄紅著臉低下頭,看上去卻是十分歡喜的模樣,乖巧地挨著男童坐下。

  「你們幾歲了?」

  「我十歲,師弟六歲多。」

  「師父說虛歲算七歲啦!」

  「那我就算十一歲,還是比你大四歲。」

  「不要啦,差四歲不吉利、不好聽,先生你說對不對?」

  為了防止自己公親變事主,素還真笑著打起圓場,「差幾歲都不打緊,總歸師兄為長、弟為幼,你們要兄友弟恭好好相處喔。」

  「是——」

  「遵命!」

  素還真盪著雙槳,木蘭舟載著他們三人划向彼岸,此情此景分外叫人感到親切與熟悉……素還真想,自己大概是憶起了和師弟們共處的歲月,夜行船上三人遊,雖然往往是以他和無慾吵到其中一人或雙雙翻船落水,然後無忌被嚇到放聲大哭收尾。

  「先生您看!今晚的月色好美。」小少年的喚喊打斷了回憶,素還真仰頭沐浴在月光下,想起幼時八趾麒麟曾對他們師兄弟說過的話。

  「你們知道嗎?聽說對著八月十五的月亮許願特別靈驗喔。」

  「知道啊,師父的師父也是這麼對師父說的。」聞言男童咂咂嘴輕哼了聲。

  「是嗎?看來天底下的師父多少有些莫名的共通點。」

  「最大的共通點就愛講——『師父都是為你們好』啦!」

  聽著小少年的吐槽素還真忍不住問道:「你們師父也愛說這句嗎?」

  「我們師父喔……」師兄弟對望了眼囁嚅道:「我們師父講話比較玄一點,不過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為師此中深意,汝等日後必能參悟』,先生,你不覺得這話對兩個未滿志學之齡的小孩來說太難懂了嗎?」

  「呃……我想你們師父大概是對你倆報以極高期望,瞧瞧你們長得一臉聰明,感覺就是能聽懂的模樣。」

  「師父的起點太高了!師父幼時和他家師弟能聽懂,不代表我和師兄也聽得懂。」

  「對啊,我第一次這麼贊同師弟的話。」

  「哈哈哈……」素還真聽著莫名心虛尷尬連忙試圖轉移話題,「不然你們就試著對圓月許願,希望你們師父說話不要再這麼高深難懂令人如墜五里霧中如何?」

  聞言男童率先低下頭,雙手合十大聲祝禱:「月亮啊拜託您,保佑我家師父開開心心!不管他是說話雲裡霧裡像神棍的師父,還是簡單直白做個普通人的師父,只要他老人家開心喜樂就好。」

  「傻子!你怎麼能說師父像神棍。」

  「神棍不是形容人很厲害嗎?我們師父那麼會唬人肯定是超級神棍!」

  「吼,我會被你氣死!不會許願就不要亂許啦。」

  「那你許一個我聽看看啊。」

  「許就許!先生你聽完後評評理,我和師弟誰許得願望更好?」

  素還真在旁愣愣聽著,頭一回發覺原來自己竟也有插不上話的時候。

  小少年振臂煞有其事地畫了三個大圓,然後重重磕了個響頭祈禱:「月亮啊拜託您,保佑我師父所願皆能成、所愛皆得護,幸福康樂一生。」

  「憨師兄,我看你也沒多高明嘛!師父最想的就是開心做自己啊,你都不懂他老人家。」

  「你才不懂啦!師父他最在意的就是身邊人,身邊人都好師父才開心。」

  「那照你許的願,師父今天為保護身邊人受傷,他自己是所願皆成、所愛皆護了,可除了他自己沒有人開心,這算哪門子幸福喜樂!先生你說對不對?」

  「先生你覺得呢?」

  唉,此問大哉……

  素還真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我覺得你們許的願都很好!重點是要讓師父知道你倆這麼關心他,老人家肯定會十分感動和開心。」

  師兄弟又互看了眼後點點頭,「感覺應該會感動。」

  「就算不記得了也很開心,反正我們開心了。」

  「你們就是老人家的身邊人嘛,你們開心他自然也歡喜。」

  已經在腦中構思出一齣記憶漸失的垂垂老者和童子們師徒情深的大戲,素還真此刻心頭五味雜陳、感動莫名。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家師父,孩子們安靜了一會定定地凝視著他微笑,素還真回以同等笑顏,不知不覺放慢了划槳的速度……

  月上中天、蓮香漸濃,男童伸手輕輕拂過月影,漣漪便盪成了圈圈光暈。

  他伏在船沿偏頭朝他笑道:「先生您知道嗎?水裡的月亮也很漂亮喔……做人除了仰不愧天,有時也別忘了低頭,低頭也有好風景,不然脖子抬久了容易變『硬頸』。」

  「是呀,師弟說得沒錯,天命除了藏在星河裡,水中也自有宇宙乾坤,俯視腳下踏穩每一步,也是一種很好的活法。」

  小少年指了指水面倒映的銀河同他說:「先生,您看這些星體其實都只是夜間會發光的蜉蝣,您每一槳划下去就形成了不同的宇宙,蜉蝣雖朝生暮死可自有其命數循環,人的意念也是如此——此間生滅,他處另開。您選定了方向,就儘管一直朝前走,那些捨棄的、再無法回頭的岔路會在另個時空中自得圓滿。」

 

  ※      ※    ※

 

  「受教了。」

  素還真放下槳朝童子們深深一揖,孩子們回禮後齊聲笑道:「都是師父教得好!」

  船漸靠岸,就算無槳也自有水流引導,彼岸孩子們的歡笑聲清晰地傳了過來,男童望著宴會的燈火有期待也有著濃濃不捨,「可惜不能邀先生同樂。」

  「是啊,先生已為我們耽擱了太久,還要回家呢……」

  「那你們……之後怎麼回去?」猛然驚覺回程的交通問題,雖然他能將船留在這裡自己用輕功回到對岸,但等孩子們參加完宴會後,難道要讓他們在暗夜裡自己划船歸家嗎?

  「到達彼岸後就會有人來接大夥了!先生不用擔心,將船划回去吧。」

  「謝謝先生渡我們一程,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可十六的月兒也是一樣圓喔!」

  臨別時男童抱著裝滿蓮荷的竹簍,戀戀不捨地深吸了一口氣嘆道:「以後就聞不到這麼香的蓮花了……從前天天聞都不覺得稀罕,離開後才知道珍惜。」

  「傻師弟,彼岸也有蓮花的,你這樣會讓先生為難啦!」

  「沒什麼好為難的,相逢即是有緣,喜歡便送你們吧!」

  素還真將整簍花葉均分為兩份,放進孩子懷裡後摸了摸他們的頭,慈愛地說道:「我家有一整片的蓮花田,歡迎你們以後有空帶著師父一起來!就在剛剛等船的地方往東走到底,下回碰不上我也沒關係,自己摘來玩吧。」

  小少年聽後似是下定了決心,從袖袋中取出一個錦囊放進素還真手裡:「那也請先生收下我的臨別贈禮吧!」

  男童跟著掏出了個一模一樣的錦囊,疊在上頭後和小少年一人一邊合起了他的掌心。

  「請先生千萬不要拒絕!您送給我們蓮花就算新的念想與祝福了,下回……下回總有機會再遇見的。」

  「好。」

  素還真目送他們抱著蓮花踏上彼岸,走沒幾步男童突然回頭,紅著眼眶朝他大喊:「先生,我叫小玄元!」

  小少年抹了把臉跟著回頭喊道:「我是小金剛——」

  然後兩個孩子朝他躬身行了個大禮,素還真拱手還禮後輕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山人,素還真。」

  孩子們抬起頭朝他燦燦笑開,「拜謝先生!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師兄弟一手抱著蓮荷、另手緊緊地牽在一塊,那些早先被他渡來彼岸的孩子們提燈迎了過來,眾人漾著笑一起揮手同他道別。

  「再見了,好心人——」

  「先生再會!」

  「珍重再見。」

  在送別歡聲中素還真盪起雙槳划著蘭舟漸行漸遠,心頭雖有些空落落、難以言說的不捨,但轉念一想自古聚散有時,別後能各有所歸便是人間幸事!在彼岸等待孩子們的定是場盛大歡愉的宴會。

  回到岸上後,素還真折返蓮田用最快的速度重新裝滿竹簍,疾疾朝一線生家的方向奔去。

  遠遠的便能瞧見自家院落燈火通明,細看似乎還聚集了不少人?素還真心下覺得奇怪,於是先轉進通往自家的捷徑,翻過竹籬後朝正給前輩奉茶的好友問道:「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一線生你備的肉夠烤嗎?」

  迎接他的是眾人瞠目結舌的驚呼,還有聽見聲響跌跌撞撞衝出來的風采鈴母子。

  「素還真!」

  「爹爹——」

  素還真一手摟住撲進懷中的妻子、一手撈起抱著自己腿大哭的兒子,手忙腳亂地開始安慰起來。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都別哭啊慢慢說……」

  「發生什麼事?大夥才想問你發生什麼事!自家蓮田摘個荷葉都能失蹤,你是跑哪去了?」一線生沒好氣地邊幫青衣宮主遞手帕邊開始數落起素還真。

  「失蹤?好友你也太誇張了!我確實遇上些事耽擱了一會……等等,這滿院子的人該不會都是來找我的吧?」

  「你說呢?」

  一頁書放下杯盞嘆了口氣,決定替某人點破迷障,「素還真,你覺得現在是什麼時辰?」

  發覺在場的不只前輩還有他背後那個藍……素還真此時也開始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抬頭望了眼天有些不自信地推算起來,「呃,戌正初刻?至多不超過戌正三刻吧……」

  「嗯,時辰判斷無誤,但你認為現在是何日的戌正初刻?」

  「自然是八月十五啊!今日中秋。」

  海殤君搖著羽扇,有些幸災樂禍地公布正確答案,「錯——中秋是昨日,現下是八月十六,你已然失蹤了整整一天!」

  「啊?」

  終於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素還真開始同眾人一五一十交代起事件始末,只見一頁書越聽臉色越凝重,最終鳳目微闔低聲念了句佛號,反倒是海殤君難得打起圓場。

  「善哉、善哉——素大施主功德無量!好友且寬心吧,既無飲食就沒什麼大礙,我看他也沒帶什麼不潔之物回來。」

  「那個……我其實帶了最後那兩位小童子的餽贈之物回來。」素還真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打臉今天對他特別和善的海殤君,乾笑了聲後自袖中掏出荷包,希望前輩看在他坦白從寬的份上從輕發落。

  海殤君黑著臉按住自家好友肩頭,一把奪過荷包凝神細視,勘破何物後嘆口氣又還了回去。

  「無妨,打開看看吧。」

  素還真聽話地開始拆解荷包,然後愣愣看著從裏頭倒出的兩片金葉子。

  「瞧著成色不差,就當是你辛苦擺渡一晚上的船資,仔細收著吧!好啦,事情既已解決,眾人奔波勞苦了一日快都各自歸家安歇,我與好友便先回去了。」

  「素還真,三日後上雲渡山給大夥抄經。」

  一頁書站起身一甩拂塵,看似責罰實則替某人解圍,素還真聞言乖乖低下頭朝眾人拱手行禮,「是,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前輩,這回可別讓他用六字真言蒙混過關!最基本一人一遍心經。」

  「白蓮花都擺渡一晚上了,我看乾脆抄部地藏菩薩本願經?」

  「喂!你們……」

  「不錯的提議。」

  「前輩英明、恭送前輩——」

  與眾人回禮後海殤君同一頁書並肩離開,月色融融兩人卻罕見一路無話,直至雲渡山腳,海殤君才率先開口,「梵天難道不想問吾,為何叫素還真收下荷包?」

  「你若想說自會同我開口,何需多言?還有,我應當說過很多次了,我叫一頁書。方才瞧你在眾人面前行止無異,怎麼一回雲渡山又開始吾啊汝的,不累嗎?」

  「習慣了,今晚有些特別,便縱吾一回吧?」

  「隨汝。」

  有些訝異那人那麼快便隨自己改了稱謂,海殤君搖著羽扇輕聲笑開:「那金葉子本就屬於素還真,如今不過物歸原主……吾只是看著如今的他有些慨歎罷了。」

  「汝還是覺得他傻?」

  「不傻能替人這樣擺渡一晚上?」

  一頁書靜默了會,還是決定替自家晚輩說說話,「人皆有惻隱之心,尤其面對一群稚子,素還真不過心善。」

  「是,想當初吾一雙血眼魔相、手持琵琶佇於三生石畔,他也曾想過渡吾。」

  「喔?吾還以為他當年一遇著汝便上雲渡山搬救兵。」

  憶起昔年初見,海殤君持扇遮掩止不住上揚的唇角說道:「發覺離不開又說不通,他可是將汝教過的驅魔經文都唸過一遍後,吾才放他去尋汝求助。」

  「……汝到底跟素還真有什麼仇怨?」

  「好友此言差矣!吾與他素無冤仇,甚至覺得此世的他傻得可愛。」

  「傻?」一頁書鳳目微揚睨向海殤君,有些不知該如何同對方解釋,某人雖總在他面前裝癡賣乖,可實則聰明過人。

  「傻的不是那裡而是這兒。」海殤君瞭然一笑,伸指敲了敲額際再指向心口,「不過也算傻人有傻福,只消一日便了卻諸多前塵宿緣,也算減去不少無形的牽絆。」

  「所以最後那兩名小童子本該是他的牽掛?」

  「是,只是他們選擇了此世的緣分便是讓素還真渡往彼岸。」海殤君仰頭望著天上圓月,忍不住喟嘆,「梵天,汝可知——有時必須忍心捨下舊的羈絆才能迎來新的可能與希望。」

  「汝既知此法,當初何不自尋解脫?」

  「吾的覺悟沒那兩名小童子高。」海殤君側首定定凝視著一頁書良久,適才啟唇輕道:「吾為癡人,心有牽絆。」

  「汝……」

  「幸得好友收留,許吾在汝身邊做名護法,不致飄零於世。」

  一頁書聞言嘆了口氣,微歛鳳目正色問道:「那若有一日換吾渡汝,汝可願前往彼岸?」

  「那吾的船資可須在荷包裡放顆能渡三劫的金丹?」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聽著對方為了不知幾世前塵老調重彈,一頁書嘖了聲後換回稱呼。

  海殤君識趣地跟著改口反問道:「不如我們換個說法——好友,待此世終了,你可願與我共渡彼岸?」

  「此世終了嗎?」

  一頁書看向海殤君,勘不破對方是同他裝傻還是真不知道,既已成了自己的締命護法,當身殞道消那一日自然便隨他消散於天地。

  可他還是朝他伸出了手,揚起抹笑慎重允諾道:「好啊,一起走吧——」

  皓月千里照徹前路一片清明,山道上攜手的人走遠了,月華流光轉進花農家小小的院落。

  眾人散去後院裡靜得只剩蟲鳴,哭累的小續緣蜷縮在素還真懷裡睡著,風采鈴端來茶水跟吃食,靜靜坐在素還真身畔。

  那人捉過她的手,攤開掌心意欲書寫歉言卻反被她牢牢握住,風采鈴將身子偎了過去,枕在素還真胸前感受熟悉的起伏與躍動聲響,覺得自己懸著的心終於在落下後被穩穩接住。

  素還真擁住她於額前落吻,輕聲安撫:「雖然錯過了十五,可十六的月兒也是一樣圓的……往後餘生,屬於我們的月圓時刻還多著呢。」

  風采鈴沒由來地想起了那個夢,寂寥深山中白紗覆面的女子,孤身對明月許下圓滿,隱於林中的白髮男子靜默聆聽著,轉身離開後獨對滿池芙渠許下相同的願望——而他們此刻美好的,像是誰人鏡花水月中不願醒來的一場幻夢。

  於是她加深了交握的力度,想藉此感受掌心的真實,那人瞭然地執起她的手輕輕吻著,然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許諾道:「不管物換星移、陰晴圓缺,只要我們還牢牢牽著彼此的手,總會走到笑言倦看那日——這不是祈願,而是在每時每刻,與妳和續緣共度的歲月所積累而成的真實。」

  「與君約誓,此諾成真,白頭共老,必守一生。」

  風采鈴望著他們交扣的指掌,終是放下心頭那些無謂的憂懼,釋然笑開後慎重地許下自己的誓言。

  今月共照前塵彼世,十六的月兒即便再相似也不會是十五的月亮,所幸他們此刻共沐的月光一樣清朗,比之十五說不定更為圓滿明亮……

 

  祈願夢境彼端的人,睜眼時亦能得見月華,溫柔照遍這大千世界。

 

(全文完)

慕曦語 寫於 2024/9/16~9/29

 

※      ※   ※   ※      ※   ※

 

【後記】雙花你們小夫妻是不是又偷偷在結尾戳大江……∑( ̄□ ̄;)

  終於寫完了……原本的結尾定在海殤君跟一頁書前輩那,原想著教師節發剛好!捺不住某人哭哭打滾鬧著要撒糖(/‵Д)~ ╧╧

  嗯,糖好像勉強有撒到?但這篇的基調本就是帶著淡淡惆悵的——我終於寫了小金剛跟小玄元嗚嗚嗚QAQ

  尤其是小玄元特別可愛!古早劇情裡搔著頭說讓師父偶爾頭痛也沒關係、慫恿著師兄都跑下山就多玩幾天再回去、師父叫你不要涉險但沒叫你回山、不想滾蓮花球的小玄元,真的,還只是個孩子啊……於是一想到他的終局,我對冷劍白狐的怨念就更深了OTZ

  刻意安排了師兄弟倆為了不暴露身分只能喊「先生」而不是「師父」,素還真在正劇裡後來開幼稚園(?)收的那四小隻叫得最多的就是「先生」,其次才是「師尊」,原本想著用「先生」的稱謂混淆一下視聽XD

  特別喜歡小玄元的許願跟叫自己師父不要「硬頸」,還有小金剛的星河浮游宇宙說,跟最後的師徒三人拜別……希望師兄弟倆參加完快樂的宴會後,歡歡喜喜前往下一個世界吧!

  然後因為安排前輩組來點破迷津,花農系列裡好久不見的一頁書前輩跟他背後那個藍颯爽登場!(*´`)~♥

  其實在花農系列裡關於前輩組的設定蠻完整的,我只是真沒時間寫……就趁這篇多少偷渡一點《三更墳上聽鬼唱》的劇情過來~謝謝我當年的腦洞!收伏魔神變成締命護法什麼的,最後才能展開共命同歸劇情啊嗚嗚嗚σ`´)σ

  至於最後結局,我真的很努力克制自己沒有一秒讓HE變BE!想想這個結尾若後接某人夢醒後的睜眼……嘖嘖嘖,真是怎想怎虐怎帶感╮(′~‵〞)

  不過花農系列還是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就好!請繼續安心收看~那我們下回見啦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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