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依舊是鵝毛大雪,她偎在火邊烘著那雙冰冷的腳,腳板一抽一抽地痛著提醒她眼前的一切並不是自己的幻夢。
她被黑背老六救了。
白姨習慣性揚起單邊嘴角,在蒼老面容上扯出朵苦澀的笑花,雖說脫離被強賣去南洋的下場,但對於未來她還是一片茫然……
於是她朝對面望去,靠在牆邊也烤著火的黑背老六不知打哪摸出個酒壺,拔開了栓子正灌著,抬眼發覺她在瞧他便將酒壺遞了過來。白姨接過時碰著他的手,那時的感覺便全回來了──那曾是她鄙棄嫌髒的手,可也就是這雙手方才牽著自己逃離了囹圄,指掌間的感覺她還深刻記著,那人的手是如何的暖熱有力,就如同現下正灌進喉間的酒。
隨著血液循環,身體一點一滴暖了起來,白姨的腦子開始運轉,白眼狼那勢必有場逃不了的血戰,黑背老六再怎麼厲害也就一個人,回去是白白送死!可逃……他們又能上哪去?
「接下來怎辦?」她將酒壺遞回給他,嘆口氣問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