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局、相思懸－－（下）

　　素還真徐徐喝著一線生精燉的煲湯，認真覺得好友這天下第一巧的手藝，對哪個已習辟榖的修道人而言都是種罪惡！

　　『人間留戀啊…也真虧續緣這孩子說得出來…』瞄了對桌猶仍細嚼慢嚥的愛子一眼，素還真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一段時日不見似是又增長不少，連嘴上功夫也跟著厲害起來…如是甚好，他以後不用老捉弄著一線生陪自己抬槓鬥嘴，換個對象順便增進父子情感還真是一舉數得的美事！

　　「爹親。」被素還真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素續緣放下飯碗喚了聲。

　　「嗯？」

　　「續緣臉上有飯粒嗎？」

　　「沒有。」笑著遞去自己的巾帕，素還真微笑更甚。

　　「那是續緣剛剛說話不得體惹父親不快？」

　　「耶～怎麼會呢！」

　　「那爹親這樣一直盯著續緣瞧所為何事？」

　　「唉…」捧著心口裝模作樣的嘆了好大一口氣！素還真語帶幽微，「你一去萬里不知爹親懸念，好不容易父子相聚連多看個幾眼也不行！」

　　「續緣三天前就回來了…」同樣嘆了口氣，素續緣捧起碗繼續未盡的飯食。

　　「呃、」

　　「難得父子相聚，一回琉璃仙境卻不見爹親蹤影，叫續緣很難不失望啊…」

　　看著素還真啞口無言的模樣，素續緣悠悠哉哉地喝起湯，然後用父親方才遞來的巾帕拭了拭嘴，起身收拾碗筷餐盒，整畢後朝素還真恭敬一揖。

　　「那就不耽誤爹親相思的風景，孩兒就此告退！明日再來送膳。」

　　「續緣！」急急叫住了孩子素還真滿臉懊惱，卻看素續緣漾著有些刺眼的微笑回過身來，腦中莫名響起多年前一線生所下的惡咒──

　　『素還真你這死孩子總有天會遭到報應！』

　　『喔～就不知誰有那個能耐？』

　　『我咒你將來被老婆孩子吃得死死！！』

　　『哈哈哈～好友你真愛說笑！素某是修道人啊…』

　　『就是修道人娶的老婆才可怕！然後又同你生下的孩子就是可惡加可怕，還不吃死你？』

　　『好友此言差矣！素某為人如此恭謙有禮，若真娶了女子定是蕙質蘭心，生下的孩子又有何懼？』

　　言猶在耳，時至今日他終於體會到了恭謙有禮加蕙質蘭心的雙重威力…

　　「續緣，可以留下來替爹親捶捶肩嗎？爹親拿一個秘密來換！」看著續緣微愣的表情，素還真淡淡的笑了。

　　「自然是好。」放下了食盒，素續緣乖巧的站至父親身後，暖暖手後搭上素還真的肩頸，一按就是一蹙眉！

　　「爹親的肩頭硬得像是鐵打的…」運了點勁鬆起素還真的筋骨，青年再次體認到自己的父親果真非常人也！平常這個時候縱是有些根基的武林人士也早就痛到齜牙裂嘴的求他住手。

　　「這樣才扛得起家啊！」素還真斟了杯茶很是愜意的答著，聞言素續緣放緩了指尖的力道輕應。

　　「您辛苦了。」

　　素還真笑了開，捉住孩子放在肩頭的手往後靠去，「不辛苦，倒是我這個父親一有什麼傷殘病痛都累你擔心照顧，說起來還是續緣的辛苦大些！」

　　「爹親…」

　　「抱歉，明知你要回來我卻連個招呼也沒打的跑來這…」

　　「您無恙就好！續緣只是擔心，沒有真埋怨爹親的意思。」回握住父親的手，素續緣鼓起勇氣輕聲探問，「爹親在這裡想些什麼呢？」

　　「除了這殘局，我其實…什麼也沒想……」

　　夜風忽起，吹亂了素還真未冠的白髮，他抽出被孩子握著的手整整頭髮，凝了半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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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慕叔叔說過──我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挺起背脊向前傾、素還真雙手交握擱在石桌上抵著下顎輕笑道，彷彿剛才的寂靜都是為了醞釀此刻，「所以我其實不常想起你娘…」

　　素續緣靜默的看著父親背影，心底有些什麼如漣漪般緩緩散了開，他的爹親很少同自己深入談起母親，或許是怕觸動彼此共同的傷口，偶爾提起也只是笑得淡淡的、用一種緬懷的口吻輕輕帶過。

　　他想他真是越大越瞭解自己的父親，年輕時候的自己或許一看到對方這種態度語氣與反應，就氣得什麼解釋也不聽一溜煙地跑了！而他現在站在父親身後，聽著素還真斷斷續續的獨白，看不見面容的彼此或許是說心裡話最適切的姿態──

　　「…不常想、不要想、不敢想…因為怎麼想都是我輸了！」素還真其實不太曉得自己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麼，身後的續緣靜悄悄的，他其實很想回頭看看孩子，卻怕一看到對方的臉又什麼也說不出口。所以他只能不多細想、不加修飾的將他藏著多年隱隱晦晦的心思全盤托出。

 「我知道你曾經很恨我…怨我那時為何推三阻四的不與你們母子相聚？可我對自己說過，只要能保她安好，我可以一輩子再不與她相見……」

　　那時候的他是很固執的這麼深信著，只要不見、只要捨棄、只要無情，就能讓敵人認為風采鈴對他素還真而言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存在，沒什麼傷害利用價值！他說服敵人相信時也要自己相信，於是從那刻起他壓抑著自己不再想她。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自己錯了…我的盲目讓我錯過了這一生絕不能、也不該錯過的一切…可是已無任何挽回的機會！直到現在我有時還會想，她其實說不定沒死？只不過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過得安好…所以我也沒什麼好牽念的。」

　　「我沒爹親這麼幸運…」素續緣望著滿院的紅燈低聲輕嘆，「因為娘親就死在我面前，我想去騙自己卻發覺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就沒有任何理由…」

　　「續緣！」

　　青年在父親焦急起身回視的那一瞬間輕輕笑了起來，「我記得以前有一陣子爹親很愛迴避我，那時我想您說不定很恨我…如果不是因為我，說不定娘親還坐在對桌同您下那盤棋。」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爹親只是一直很愚蠢，以為把你們推離了我身邊才是最好的…」

　　素還真伸手將孩子擁進懷裡，卻發覺不知何時孩子的肩頭已與自己一般高了！他靠在續緣的頸邊嘆了口氣，很是認真的說著對不起。

　　聞言素續緣搖了搖頭緊緊回擁著父親，發覺以往總覺得高不可攀的肩膀，其實距離自己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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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桌兩端素家父子聚精會神的下著一盤棋。

　　方才素還真率先鬆開了擁抱，一時間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拍了拍孩子指著那盤棋問了，「續緣，你覺得這局棋還有活路嗎？」

　　青年順著父親的指尖望去，微微一愣後揚起莫測高深的微笑，「如果續緣下出了活路，爹親願不願意再拿一個秘密來換？」

　　「耶～」素還真挑了挑眉很感興趣的回道，「那輸的要無條件答應贏的那方一件事！」

　　「沒問題。」

　　素續緣坐回素還真對面，體貼的先幫父親與自己各斟了杯茶，然後倒轉棋盤穩穩的下了一子。

　　「看這局勢，當年殘了這局的人是執黑子的爹親了？」

　　「你怎不說當年是執白子的你娘親故意要與我為難？」

　　「呵…」

　　

　　伴著茶香笑語輕風，素還真暗暗觀察起素續緣的棋路，父子倆雖少對弈，但他聽一線生讚過續緣的棋藝不差！

　　『不像你的棋裡老藏著這麼多拐人的心思，就算是輸也讓人覺得舒坦服氣！』

　　『好友此言差矣！被不被拐還不都是輸嘛？素某哪次沒讓你服氣過…』

　　『哼～你跟續緣就是不能比啦！』

　　那時他沒說出口的其實是，對手既是他素還真的兒子，說不定好友早被拐了還替人做嫁而不自知，下棋本就是爾虞我詐，端看誰技高一籌罷了！

　　素還真越下心裡越不是滋味，這手好！怎他當初就從沒想過…續緣的棋到底是誰教的？改天定要好好討教一番！

　　「爹親覺得續緣這盤棋下得如何？」像是早有定見的從容落子，慢慢闢出條活路來的青年微笑地望向父親。

　　「續緣好厲害，雖未至終盤不過能闢出條活路就比當年的爹親強了！」素還真由衷的稱讚了起來。

　　「那爹親備好秘密要與續緣說了嗎？」

　　「你還沒下贏我呢！」

　　素還真漾著微笑下了一手鎮，限制住對方棋路的發展，素續緣不以為意的輕笑出聲：「聽爹親這麼說續緣就放心了。」

　　「咦？」

　　「既然不想輸的話，爹親就會拿出實力來！這場棋才下得有意義…」

　　「說得爹親跟你下棋好像都留手似的！」

　　「爹親沒有嗎？」

　　「咳、以往咱們父子難得有機會對弈，爹親自是全副精神都放在你身上，輸贏就不是那麼重要…」

　　「續緣知曉。」

　　取過陶壺替父親再斟了杯茶，青年的微笑與他的母親是如此相像，素還真微蹙著眉、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

　　「你啊…」

　　「爹親又要說我越大越像娘了？」

　　「是越大越像我跟你娘了！」素還真嘆了口氣，有些體諒起一線生的心情，「可你又是你自己，獨一無二的素續緣…」

　　「爹親說的好感慨！」

　　「是很感概啊…爹親現在開始很期待起自己的孫子，將來不知會生得何種模樣？」

　　「咳、爹親，續緣要〝叫吃〞了！」

　　「要吃就吃吧～爹親只怕你不想吃呀！」

　　「續緣只怕真吃下去會被父親反提啊…」

　　「又不是你一線生伯伯爹親才沒那麼囉唆！你要吃什麼爹親都不會阻擋的。」

　　「爹親，下棋就下棋不要那麼多一語雙關很累人的！」

　　「續緣也一樣。」

　　素家父子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展開激烈的攻防戰直至終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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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手…」

　　整地後父子倆對著眼前的棋局發了好一會獃，素還真率先回過神來笑了笑：「那方才的約定怎麼算呢？」

　　「續緣下出了活路，爹親要拿一個秘密來換！結局既是平手，我們就互為對方做一件事好了？」

　　「那爹親可以請續緣別追究那個秘密嗎？今天爹親的心底話都被你聽去，沒什麼秘密了！」

　　「如此甚好！續緣很怕爹親一開口就跟續緣討孫子抱，那才真是無能為力！」

　　「耶～怎這麼說！」素還真重新沏了壺茶，在氤氳水煙裡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那續緣想要爹親替你做什麼呢？」

　　「續緣想請爹親先聽我說一個秘密。」青年在不自覺間挺起了背脊往前傾，雙手交握擱在石桌上抵著下顎凝視著自己的父親。

　　「嗯。」注意到孩子擺出與自己不久前如出一徹的姿態，素還真好笑的想著自己是不是該繞到續緣背後去，只是對著素續緣那認真又直率的目光，就如同他當年面對風采鈴一般想逃也逃不開！他聽著自己的孩子一字一句緩緩說著，內心撼動不已。

　　「續緣剛剛那盤棋，下的是娘親的棋路──」

　　那是當素續緣還是天下第一時，與風采鈴相認不久後的事…

　　天下第一搖著銘黃羽扇，心內風火正盛！那個叫素還真自稱是他爹親的是怎生一回事？放他們孤兒寡母在這荒山野嶺的小屋裡不聞不問，說什麼對他懸念不已鬼才信啦！！

　　「續緣！」觀察了半晌紅衣女子感到好笑的朝孩子招招手，天下第一很是勉強的擠出微笑慢慢踱了過去。

　　「熱嗎？娘親做了冰鎮的桂花酸梅湯給你解解暑氣。」

　　「謝謝娘親。」接過杯子喝了口，然後急急阻了風采鈴要替自己搧涼的舉動！

　　「續緣其實一點都不熱啦…」

　　「可是娘親看你很焦躁，續緣在等誰嗎？」

　　「我才沒有在等人呢！不過院前水缸裡的蓮花一直都不開覺得很掃興罷了…」莫名在風采鈴面前就會顯得特別孩子氣的天下第一擱下杯盞、把頭一偏生著悶氣。

　　「院前的蓮花本就不會在這時候開的。」瞭然的笑了笑，風采鈴正思索著如何安撫孩子，心念一轉指了指桌上的殘局柔聲問道：「續緣會下棋嗎？」

　　「會！大圓絕師父還老是輸我呢～」

　　看著孩子雙眼亮閃閃的回過頭來，朝自己得意洋洋的說起在道境求學的趣事，風采鈴淺笑出聲，「續緣好厲害！那願不願意陪娘親下盤棋呢？」

　　「當然願意！」興沖沖的正打算伸手抹去殘棋，卻被風采鈴阻了下！天下第一不解的對上母親若有所思的微笑。

　　「就續這場殘局好嗎？」

　　「好…」乖乖應了聲，他看著母親綻開燦爛的笑容倒轉棋盤下了一子黑，然後摸了摸他的臉。

　　「續緣要拿出全力來跟娘親下棋喔！輸的人要無條件替贏的人做件事。」

　　「就算不輸棋，續緣也願意替娘親做任何事的！」

　　「真是個乖孩子…」風采鈴笑得撫然，親手破去當年自己予那個人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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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場殘局一下就下到了深更，山野小屋裡亮著的燈一直暖暖的，遠遠眺著的那人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續緣輸了！」整地觀子後天下第一很乾脆的認輸，撒嬌地行至母親背後，替風采鈴揉著肩頸，「娘親好厲害喔！續緣敗的心服口服。」

　　「不服氣續緣會翻棋嗎？」享受著兒子貼心的服務，風采鈴打趣的問道。

　　「續緣棋品才沒那麼差！」不以為然的哼了聲，然後被母親拉住了手，風采鈴牽著天下第一要他在自己身側坐下。

　　「剛剛娘親下的每一步棋續緣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這是娘親同續緣第一次下的棋，續緣會牢牢記上一輩子。」

　　「娘親也會牢牢記著的…」憐愛的摸了摸孩子的臉，風采鈴另手緊緊握著天下第一的手，一字一句溫柔且慎重地說道：「續緣，娘親托你一件事！往後若有機會跟你爹親下棋，用娘親這路棋再下一次這場殘局好嗎？」

　　「我不要！要下叫他自己來下…」氣呼呼的整個人背過身去，天下第一虎著一張臉不悅極了！

　　「別為難你爹了…」風采鈴笑著將孩子摟在懷裡搖啊搖的輕哄，「有很多事他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續緣你只要牢牢記著這點並體諒就好…娘親也不多求你，只是懸著一場棋的滋味是很讓人難受的，讓他掛心的事能少一件就是一件吧…」

　　「續緣就是不懂！抽空來與我們母子一家團聚又有什麼好為難的？」

　　「續緣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懂？自然是娘親不想見他啊！」

　　「娘親說謊！」聞言天下第一揪著風采鈴攬在自己胸前的手回過頭，風采鈴與他額抵著額艷艷的笑了！

　　「真的，我不想見他、也不想讓他掛在心上…」

　　「續緣真不懂了…若有了在乎的人，續緣巴不得時時刻刻掛在他心上！娘不在乎爹嗎？」

　　「自是在乎所以才要你幫你爹親把那盤棋放下呀！」親暱的蹭了蹭孩子的鼻尖，風采鈴很是認真的說道：「放下，才能得的更多不是嗎？」

　　「好啦…續緣答應就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薄紅著臉，天下第一又轉過身去，任母親環著他靠上了肩、左搖右晃的輕輕哼起歌。

　　「續緣不是娃娃了…」天下第一彆扭的低下頭喃聲抱怨，雙手卻偷偷捉住母親的衣襬。

　　「娘親的續緣就還只是個娃娃呵！」風采鈴微笑更盛，緊緊摟住了孩子。

　　天下第一低頭看著自己已然修長的指掌，想想前些時候分明還只是個六歲小娃的手呢！等邪靈俱除、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他想回去問問聖翁，有沒有什麼可以破除誕登挫骨的功法，若能回到那樣小小的身子給娘親抱在懷裡哄著，不知該有多好……

　　

　　素還真怔怔的聽著，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素續緣笑了笑將棋子排回整地前的模樣，「雖然遲了些，但總算不負娘親所託！不過爹親下的畢竟和續緣當年的棋路不一樣，所以或多或少的做了些變化…」

　　「謝謝…」素還真小心翼翼的撫上那盤棋，眷戀的微笑了起來。

　　「殘局不懸了，還相思嗎？」看著父親的表情，青年笑著輕聲探問。

　　「自是不想…」素還真覷著孩子微愣的神情，愉悅的笑了！

　　「因為爹親一直把你們掛在心頭上，不曾或忘。」

　　那晚的不夜天裡續了多年前的一場桃花流水，想他素還真縱橫十九路少有敵手，偏偏遇了命裡雙劫、串起一生相思懸。

慕曦語　寫于2008/7/25~2008/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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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相思、相思懸不懸？

　　相思真是玄斃了！（喂）

　　喔啦喔啦～終於趕完相思懸的下篇，抬頭一看下篇不多不少剛好等於上篇加中篇ＯＴＺ

　　罪魁禍首除了一抬起槓來多話到爆的素家父子還有天下第一小傲嬌！（喂）小傲嬌莫名萌到我破萬（掩面）孩子你這是作弊啊～～～

　　其實相思懸本是個簡單的故事，素還真對我而言一直是個對感情不坦率、很彆扭、想太多又畏畏縮縮一點都不可愛的傢伙！所以早期某人其實是一邊拍桌一邊罵的看戲，三不五時被他氣到內傷加吐血狂吼〝噢～沒你是在縮什麼縮！混帳你想太多了，那是你老婆兒子你理也是被敵人抓、不理也是被敵人抓！這是命啊啊啊你這蓮花腦袋怎麼就是看不透呢！！？〞

　　看不透的白白錯過，偏偏我就是愛煞了那蓮花一家，幸好後期素還真那顆蓮花腦袋慢慢開竅，九皇座裡看著他幫續緣擋槍蓋被，某人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他圓滿了…

　　遺憾的愛情就像一場殘局，懸在心裡頭時時相思──或許我迂迂迴迴的寫了萬把個字，想說的不過就是這件事。

　　如果某人的後記甘苦談就這麼簡單又正經（！？）的結束──那就奇了！XD相思懸下篇裡的相思寫到我一整個嫌棄，果真性格直率如我很難揣摩那種迂迂迴迴又太過複雜的心思，對我而言那根本是自尋煩惱嘛…

　　我再怎麼喜歡素還真也不可能真變成素還真，於是乎卡文卡到差點沒爆走的某人連〝內心戲好難寫內心戲好難寫素還真你這混帳腦袋為啥不塞豆腐渣！？〞（泰：乖～他塞豆腐渣的話你的主題會變成資源回收的ＸＤ）跟〝這是一個遲暮老人的內心獨白，而且他有很明顯語言表達能力障礙……〞這種亂七八糟的話都喊出來了ＯＴＺ（素：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啊！？遇上卡文什麼都沒了～）

　　所以某人其實是在心內滿是糟糕註解與吐槽的狀況下寫這篇正經文，這就是〝娘親眼中的真實〞的由來ˇˇˇ（你夠了喔…）

娘親眼中的真實１──唉呀唉呀想當年…

　　他想他真是越大越瞭解自己的父親，年輕時候的自己或許一看到對方這種態度語氣與反應，就氣得什麼解釋也不聽一溜煙地跑了！而他現在站在父親身後，聽著素還真斷斷續續的獨白，看不見面容的彼此或許是說心裡話最適切的姿態──

↑續緣乖～相信我！想你當年絕不只是轉身跑這麼簡單而已，還會回身再贊個你爹親兩掌！然後父子倆狠狠打一場把你爹他毆到見紅為止ＸＤＤ（某人很樂的翻起古早劇情，看著素還真兩度被自己的兒子毆飛ˇ）

素：續緣你真殘…

緣：爹親…想當年天下第一其實也不過是個六歲不懂事的娃娃，您就別計較了…

娘親眼中的真實２──棋魂，就決定是你了！

　　滿院紅燈曳曳，不夜天裡正與素續緣對弈的素還真在中盤戰時感到莫大的壓力！

　　『好強！我感覺受到一堵比當年被采鈴下斷手打敗時還要高的牆！難道他──他不是續緣！？中央的黑子已經沒救了…』

　　黑暗裡緩緩伸出女子纖白的指掌，在右上角小目裡落了一子棋。

　　「素還真你輸了…」

↑媽媽這是鬼月文吧ＸＤＤＤＤＤＤＤＤ

（素還真飾塔矢亮、素續緣飾進藤光、風采鈴飾藤原佐為ˇ改天想不開來改圖好了ＸＤ）

娘親與阿姨眼中的真實３──這是一頁書前輩的青空教室！

　　素：前輩劣者心中有疑惑…

　　書：你該感謝吾不是會面百兩、談話千兩的蝴蝶君！

　　素：可是前輩，您剛喝掉的那口上等碧螺春比百兩還貴啊！

　　↑我該疑惑的是翠環山為什麼現在還沒倒嗎！？ＸＤ

　　（〝一頁書的青空教室〞感謝羽潔寶貝贈語ˇ在我寫文時你就是我的前輩ＸＤ）

娘親與阿姨眼中的真實４──史上最強執事確立！！！

　泰：線杯，這世上絕對沒有一個執事比得上你的！ＸＤ

　慕：偉哉線杯！說不定比黑執事還萬能？

　　

　泰：黑執事那種小咖怎麼能拿來比(菸)

　　

　　就跟你說這世界上沒有比得上線杯的執事，舉凡料理土木帶小孩，下咒看門做臥底，不要說兩手包辦，一手抓都沒問題啊！(喂)

　　↑泰泰你實在是評論的太中肯了！！！（拇指）不愧是大哥他家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