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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頭的小提醒~本文前三段可做獨立故事觀看,唯最後添上的那段建議先看過《劍挑紅顏映殘妝》章三後日談之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小話本XD
秋分的南疆從不開彼岸花,本是無果的約期又是因著誰人鮮血灌溉織就——歲歲年年生於枯骨的芳華。
博學多聞的男子後來於病榻上同心愛的女子說了一個故事,關於曾經的大巫祝、關於那個秋分時節突然綻放的火照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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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祝的情人橫死於白日,那時她正於別處山頭的寨子裡替村民禳解,聞訊趕回時情人已由其他的巫祝主事入葬。她沒有選擇驚擾亡者也沒有失態哭嚎,只有在四下無人時默默落了幾滴淚,繼續強打起精神處理族中事務。
如此過了幾日寨裡傳出了異事,有人說在蚩血楓林下見著一白髮紅衣身影,手持鬼面、腕纏金鈴歡歌狂舞,容貌與大巫祝的異域情人並無二致。
族裡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一說是逝者死時不適須再要異性死者相伴、二說是巫祝們咒改失敗、三說是與逝者同葬的木棺被放了會折騰死人的銅鐵,這人生前本就是個厲害人物,受了折騰哪有不反噬的道理?
但最多人議論的還是逝者生前異域人的身分,他們苗族的喪葬禁忌再怎麼完備,也抵不過自血肉原生的禮俗。
面對眾多紛擾質疑大巫祝僅是同左右交代好日常事務後,便孤身一人前往蚩血楓林準備祈解和驅逐妖邪。
那夜楓紅似血,暗林裡妖異望月而歌——
「葉盛花未開,花開葉已敗。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
大巫祝望了眼與情人有著極為相似面容的妖異默然無語。那妖有著女子佼好的身材,白髮簡單紮起簪上張狂怒放的紅花,金瞳含俏朝她媚然一笑。
「盛名享譽南疆的大巫祝啊,妳驅得了妖邪、招得了殘魄,卻注定收服不了我!放下妳的法器莫要做徒勞無功之事。」
「為何?」
妖異捲著髮梢輕聲笑了開:「因為我只是一縷執念和遺憾的載體,任妳苗族咒法再怎麼高妙,也不如請個和尚來唸經超渡有效。」
「此地離漢族城寨不遠,欲尋上師也並非難事。」
「那妳南疆大巫祝的顏面何在?」
「平定妖邪、安撫民心本就是份內之事,成功不必在我。」
「真是無趣……」妖異嘟嚷後又復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不如這樣吧!妳留下陪我七日,我教妳消散執念和遺憾的方法可好?如此一來妳依舊是南疆無所不能的大巫祝,那群老傢伙再反對妳,此事過後也找不出藉口來說嘴。」
「我只問你——那個人的死和他們有關嗎?」
「陪我七日妳便知曉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答應對方,或許是因著妖異與那人相似的容貌,又或許為了一個猜測許久的解答……
她伴著妖異在蚩血楓林後的小屋子住了下來,第一日妖異取來情人的琵琶手把手教著她彈奏,她一直以為自己學不會情人家鄉安魂的曲調,後來發覺其實是她一直下意識去抵觸學習,那是不曾說出口的依賴——希望那人永遠伴在身邊替自己彈撥一曲安神。
那天夜裡妖異聽著她終於分毫不差彈完安魂曲後,接過琵琶暢快淋漓彈起了氣勢磅礡激昂的古曲,曲末突地發力一掃!四絃俱斷。
妖異心滿意足笑了起來將琵琶交還予她,「痛快呀痛快,這是一把名器本不該讓它就此蒙塵,斷在這裡也好……妳若還想彈便自己把絃續上吧。」
「我會的。」她將琵琶抱回懷裡輕輕取下斷弦後收妥,妖異凝著她的動作有些詫異地問道:「真令人意外,南疆事務如此繁忙我原以為大巫祝會選擇就此封了這琵琶。」
「我既然懂了便不會輕易捨棄。」
「妳又懂了什麼?」
「此曲不僅安魂也安心,心安了才能踏實的繼續走下去。」
「可那人不在了。」
「心意還在。」
「都是傻子!」
妖異聞言哧了聲後沒再搭理她,漫長的第一日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日她陪妖異下了一整天的棋、第三日同她一起看了情人收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書籍、第四日她們互繪了丹青。
「這紅色不好,該更艷些!還有我這花蕊是金色的。」妖異指著她的圖不滿地埋怨起來。
「顏料很貴的。」她漠然應道,卻打算攢著金粉替情人服飾繪上最精緻的圖騰,那些她來不及替他繡上的祝福與祈願只能用這種方式圓滿。
妖異從她開始替情人做畫後始終噘著嘴卻沒再多說什麼,待她繪完朝對方展示道:「好看嗎?」
「再好看我也穿不著。」
她靜默了半晌有些遲疑地問著:「你們那邊的風俗不是將畫燒了就能穿上嗎?」
「妳還是別燒了……我覺得看著挺好,那個人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顏料這麼貴。」
「也是。」她摸著流光華美的金紋,畫裡的情人笑得一如記憶中燦爛。
第五日妖異邀她對山歌,不同於不善曲藝的情人,妖異有著一副婉轉悠揚的好歌喉,唱完寨裡所有的古曲後已是月上林梢,妖異意猶未盡地赤著腳於栽滿楓紅的庭院中,用情人家鄉的語言再次歡歌狂舞,腕上金鈴搖響著清亮節奏,最後又復唱起她們初遇那晚的歌謠。
「葉盛花未開,花開葉已敗。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
「就跟我們一樣。」
昏昏欲睡間誰人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大巫祝掙扎著睜開眼卻只見靜默下來的妖異,孤身佇立於庭院中的身影。
「說起來蚩血楓林的傳說和我很像呢!那個人的身子也永遠尋不著他的頭了……」
「明明是這麼恐怖的事瞧妳倒說得挺興致盎然,所以明日打算同我進行《百物語》嗎?」
「妳還知道這個呀?那人還真和妳說了不少家鄉事,可惜就算吹滅了一百根蠟燭,在這滿是蚩血楓林的庭院裡依舊只有我們兩個。」
於是第六日妖異纏著她討酒喝,她們一起挖出了阿兄珍藏的好酒痛快對飲,自從身為大巫祝後她從不貪杯,慢慢地便遺忘了醉酒的滋味。
最後妖異不勝酒力酣然醉臥於廊簷,她俯下身輕輕拂開妖異覆面的亂髮,看著隱於其下那張與情人相似面容,喃聲說起往事——
「你向來不善飲酒,那回被阿兄調侃『酒量這麼差怎麼娶我們苗寨的阿妹?』之後便時不時纏著我陪你對飲,結局你總醉得爛七八糟、又笑又鬧要人費好大的勁才能哄回房歇息。有次我氣極了把你扔在庭院裡不管,還是阿兄親自把你給背回來!阿兄那時同我說:『何苦自找麻煩呢?擱在外頭給蟲咬或著涼了,心疼受累的還是妳自己。想想他練酒還不是為了娶妳時不招人笑話,阿妹就別氣了!』阿兄離開後我成了大巫祝,你怕給我添亂便不再找我飲酒了……可我其實挺愛看你醉酒時的模樣,盡說些招人臉紅的胡話、還說要帶我回你的故鄉,有幾次我趁你睡著偷偷應允後還吻了你,只是這些事再也來不及讓你知曉。」
她看著她的影子如記憶裡那些美好的夜晚一般,輕輕吻上那人面容後交疊成雙,而現實卻只是她與妖異隔著一掌的距離,靜臥於她身側的廊簷緩緩睡去。
月沉日昇,有人和事任彼此再怎麼留戀不捨也終有告別的時刻,明徹若她在這幾日同妖異的相處間明瞭,妖異當日所謂消散執念和遺憾的方法,不過就是將那些她曾許諾情人卻來不及履行的,再次好好完成後讓彼此徹底放下。
於是第七日她取出那把木梳主動朝妖異招了招手,不同往日恣肆張揚妖異登上廊簷後乖順地伏於膝上任她梳著頭,末了翻身仰面用那張與情人相似容顏凝著她輕聲問道:「妳有沒有後悔過?」
「縱能時光倒流,我依舊會做出相同抉擇——身為大巫祝我有必須背負的職責與割捨。」
「呵,果真是很有妳一貫風格的回答。」
妖異嘖了聲,發覺女子越過她望向不知名的遠方,仰起臉微微笑開如同過往每次忍住落淚的模樣,然後用著無比溫柔的語調應答。
「是,我不曾後悔。但若有來生,我願傾盡所有只求換得片刻與他相守,即便僅能允我一個寧靜的午後,也再無所憾了……」
妖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入眼是嗤血楓林灼人心魂的艷火,她一直記得那個寧靜的午後——曾經相同的時節於這個廊簷邊上,男子梳完頭後散著髮懶洋洋地賴在女子膝上笑道:『我所求無多,不過希望往後的日子裡能再有如現下一般寧靜的午後。』
『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欲得安寧那便要問問素來多話的你自己允不允了。』
許久不曾同情人這般相處的女子,心情大好地點了對方鼻尖一記,卻被那人反捉住了手取笑道:『說得一副妳話很少的樣子!以前不知是誰同我鬧到阿兄出來吼人的?』
『我倒情願他此時能再出來吼吼我……』她抿緊顫抖的唇線,突然恢復了在眾人面前時一貫清冷的模樣淡道:『我該走了。』
他看著女子抽開手,自己空蕩蕩的掌中再留不住昔時那個活潑爛漫、天真無憂的姑娘,大巫祝一身繁複華裳與冰冷銀飾隨著起身的動作琳瑯了滿室空寂。
他猛然起身再次緊緊握住她的手,女子回身未出口的抱歉遏止在唇舌交纏間,末了似是早預見了來日離散,他在她耳邊喃聲輕道:『妳只要記著我們曾有過的這個寧靜美好的午後,我沒有遺憾所以誰也無需道歉。去做妳該做之事,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妳有空回來給我梳頭……』
言猶在耳惜已物是人非,妖異嘆口氣同大巫祝互換了位置,以指成梳滑過她烏麗的長髮。
「妳的執念和遺憾消散得差不多了,那麼在這最後這一日便換我來告訴妳我的故事吧……」
名喚彼岸的妖異故鄉在遙遠的東方,作為咒術媒介她一直被家族小心翼翼守護著,直到族裡的么子攜她遠渡重洋幾經磨難後輾轉來到神州,異地的水土不適合她的生長,於是她一直沉睡著在半夢半醒間聽著少年日復一日愈發沉穩的聲調,同她絮語叨叨著生活中大小瑣事。
終於少年長成了男子有了自己心愛的姑娘,借由言談在她的夢裡逐漸勾勒出姑娘完整的形貌,說著說著男子總是嘆息地以相同的話語做結。
『真想讓她也見見妳——』
男子為了喚醒她做了許許多多的努力,翻山越嶺四處尋找適合她甦醒之地,終於在南疆某處尋找到一塊略微適合的土壤,但距滿足她甦醒的條件還有些不足。
於是男子改土整地的行為被視為異端,更因他與大巫祝之間的關係一直為人所忌憚,在幾近功成那日恰逢大巫祝出訪他寨,縱使身為咒術高手的男子也敵不過長老巫祝們聯手……
妖異沒想過,最終喚醒她的是曾經宣誓豁命保護的族中么子鮮血,瞬間遍地綻放的華火卻守不住那人逐漸流失的生命。
『下令!快下令——』來不及化形她只能急切地在男子耳畔呼喊,而不遠處被奇花暫時驚退的巫祝們正逐漸走來。
男子睜開眼看著隨自己鮮血蔓延綻放的紅花輕輕笑了,以生命為酬用著久違的族語祝禱。
『請替我……守護她,若哪日踽踽獨行於黃泉,至少還有華火照路……』
異域的陌生言語激發了恐懼與殺意,蠱術與苗刀齊下,男子來不及闔上的雙眼汩汩冒出鮮血,未盡的話語被刀斧生生斲斷。
她親眼看著巫祝們將那人身首分離卻什麼也不能做!
『守護她、守護她、守護她——』
因那人鮮血滋養破土而出的爪狀花朵,像一雙雙朝天嘶吼揮舞著不甘的指掌,那是她與家族最後的約定也是限制,她只能等到女子歸來以守護她對仇人進行反擊。
說完往事後妖異輕柔撫去此刻自大巫祝眼眶不斷滑落的淚水,看著女子終是忍不住伏在她膝上嚎啕大哭得像個孩子,妖異忽然從一直承載的少主遺念中清醒過來——原來她從不是雙生,而是一個母親。
「見不到了……我再學著他的樣子也見不到了……葉盛花未開,花開葉已敗。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你們的遺憾已了,而我的遺憾與宿願只能化為三途川畔的石塔,周而復始、終是徒勞。」
妖異眼中落下血淚,庭院裡開出了朵朵絕艷的彼岸花,她捧起女子猶帶淚痕的臉說道:「那群人知妳早晚會去蚩血楓林憑弔於是提前佈下殺陣,異事一起妳果然前往調查,我在他們發動蠱術的那刻起護了妳整整七日,於今便是反噬之時!」
言畢妖異緩緩起身,一頭白髮倏地轉為青絲,幻化成與大巫祝極為相似的容貌。
「等等!妳不能就這樣用我的形貌走出去,那些巫蠱遠比想像中來得更加頑強,妳……」話未完她便猜中了對方意欲為何,慌亂的指尖搆著那人垂落的手試圖攔阻,可妖異只是溫柔地朝她笑了笑後緩緩鬆開指掌。
「我遵守了對那個人和家族的約誓,若妳多少記著這幾日的情分便讓我自由吧,這樣存在著太痛苦了。」
妖異搖響腕間金鈴,庭院周圍紅繩結界突現!不知出於自身意志還是男子的遺念,她戀戀不捨地於她額間印下一吻,如過往在這個楓紅庭院裡每一次道別。
「我該走了,一刻鐘後順著這條火照之路來帶我們回家吧。」
「彼岸!」那是她第一次呼喊她的真名卻也是最後一次,妖異艷紅華裳委地化出沿途綻放的血色花朵,大巫祝踉蹌著步伐追上前去卻被紅繩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結界彼端……
待大巫祝終於突破繩結奔出庭院時,只見紅花夾道隨風迎動,她順著那條火照之路急急前行,越接近情人喪命之處花香越盛!遍地是僵死的五毒與殘敗發黑的花朵,還活著的蟲蠱反噬著飼主的血肉,從傷處開出的彼岸花隨著毒液凋萎,化為死亡之河上的舟楫送走罪人們的魂魄。
而她終於看見了她——護著情人頭骨的妖異半邊身子被蠱蟲侵蝕殆盡,聽聞她的喚喊抬起的臉上掛著如釋重負地燦然笑意。
「妳來,接我啦……」
大巫祝加快了步伐奔向身形逐漸模糊的妖異,卻只來得及擁住情人遺骨與翩落於他空洞眼窩處的那朵血色的彼岸花。
至働無聲,她撫著情人頭骨上一道道蠱術的痕跡於他額間落下輕柔一吻,然後擦乾淚掙扎地站起了身,迎向不遠處響起的雜沓足音。
她看著惶恐的族人與屬下們高舉火把奔來,卻止步於花海之前。
「大巫祝!」
她捧著頭骨,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凜然,「叛徒皆已伏誅,罪證於此我們回族再議。」
「是。那這些妖花?」
「全燒了。」
身後熊熊大火燃照歸途,族人敬畏地看著大巫祝孤身遠去的背影,只有她一人知曉自己並非踽踽獨行,腳下踏出的每一步皆是妖異與情人最後的承諾和守護。
大巫祝緊擁著懷中的遺骨與殘花低聲輕道。
「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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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謅完了嗎?」
女子冷著張臉加重手中纏繞繃帶的力度,男子蹙眉唉了聲卻忍不住笑開來。
「不喜歡嗎?虧我想了那麼久……不會是記起我那時倒臥花叢的樣子還有些後怕吧?」
女子收拾好藥箱和染血的巾帕水盆,不置可否地回以一笑後離開,心下決定同孩子省了給怕苦藥的那人做糖的功夫。
幾日後青年回到當初父親倒下的地方做探查,發現改土和術法的痕跡後嘆了老大一口氣——南疆的秋分再不開彼岸花也敵不過有心人的逆天改命。
深思熟慮後青年決定不點破父親這點小小心思,背上藥箱認命陪著族裡孩童放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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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素侍郎賴在床上看完全文後老大不痛快地闔上書頁,恰逢風采鈴洗浴歸來便瞧見丈夫癟著嘴朝她撒嬌抱怨道:「妳確定這真的是我當年花了一兩黃金求朱雀堂評說復刊的《南疆遺事》後續嗎?」
「是啊,你那天說聽完大巫祝和道者的彼岸之約後還不過癮,我可是翻箱倒櫃折騰了許久才給你弄出這本來呢。」
「可只有前後三百多字是關於大巫祝和道者的後續,中間那算什麼?」
「唔……姑且算是前傳?」
「這樣應付對後續引頸期盼多年的讀者著實過分了!這要在當年被瞧見定要讓葉街使去抄店的。」
「官人若真不滿意也可以選擇看了白書不付錢。」
聞言風采鈴也沒惱,只是從丈夫手中取走書冊放回箱奩裡,這下倒換素還真惴惴不安起來,自身後摟住妻子纖腰賣乖道:「怎麼可能不滿意,我當年最喜歡的小話本就屬《南疆遺事》了!崎路若知我多年後竟得了後續肯定羨慕。只是愈喜歡期待奢求自然也更多些……妳說呀有沒有可能再翻找翻找箱奩,就能多搜出些餘卷來?內容若是同大巫祝和道者相關的別說是一兩黃金,要我拿整個蓮花田的收成來換也不成問題。」
「這話說得有些玩物喪志了啊,仔細被續緣聽去!自家爹爹要拿預備給他的成年禮去換小話本呢。」
風采鈴鬆開丈夫在腰際作亂的指掌,轉過身反手握住後巧笑倩兮道:「況且比之翻箱倒櫃與千金來求那些不存在的書稿,不如還是自個兒續寫來得更加實際對不?我很看好你的——加油!」
「妳就不怕我狗尾續貂毀了昔年經典……」
「朱雀堂評說早退隱江湖了想來也不甚介意,難得還有人惦念著這部作品,自是樂見其成。」
「我突然想到那日說好寫來貼補家用的書稿還沒完成,先去書房忙了啊妳先睡吧別等我。」
看著近乎落荒而逃的丈夫風采鈴掩唇輕笑,拉開箱奩纖指撫上南疆遺事四字,想著那些年曾經錯身而過的白衣侍郎殷殷期盼的模樣——
哪日得空,還是再替他續寫殘篇吧。
(全文完)
慕曦語 寫於 2018/1/23~2/20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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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那些年我們在夢中坐等填坑的朱雀堂評說……
就跟素侍郎的疑惑一樣,我沒想到自己再填《南疆遺事》寫的竟不是正文而是沒啥關聯的前傳裏設定啊!Σ(;゚д゚)
然而最後又歡樂的連回雙花家系列~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為了素侍郎心心念念的小話本後續我寫到差點沒崩潰棄坑OTZ
不過總算是咬著牙艱辛地把他給填完了!接下來誰都不要阻止我寫劍挑,就算是大江也不行!!!(╯‵□′)╯︵┴─┴
目標最晚章六前給我們素侍郎娶媳婦!Fight~(為此前面要先來攻略丞相府老丈人什麼的悲慘現實請讓我選擇忽略OTZ)
最後給我的親親好搭檔阿菊,這其實真心是個莫名其妙的故事……人家說COS頂多寫寫設定跟場景就好了,我硬是寫成了一整篇的文OTZ
想說順便當某系列的篇章前傳補遺(重點是那篇章正文我根本沒寫)然後番外牽一下粽子回到該填的坑,這樣打完這篇就能順理成章的說自己其實在填坑!(喂)
最後還莫名其妙從雙女主偽百合變成了驚世婆媳文(?)承蒙不棄願意跟我一起外拍!你超正的我愛你Q3Q
希望哪能再重日出一次,當天真心有些兵荒馬亂……雖然本體是銀角大王跟各式苗銀流蘇,可是對頭一回挑戰深色系服裝跟頭髮的我來說還是吃力了點OTZ
再次謝謝阿菊、阿台、泰泰、海帶忍受了我一整天的厭世臉跟協助外拍!我愛大家(*´д`)~♥